晏书珩回想阿姒和祖父融洽相处的一幕,笑笑,“从前的确是一潭死水,但现在并非如此,因为阿姒来了。”
她一来,死水里照入光亮,他枯燥的日子从此不再死气沉沉。
很久回到院前。
破雾端着个锦盒上前:“长公子,少夫人,有无名之人送来贺礼。”
晏书珩打开,是一对崭新的长命锁,用料考究,但样式寻常。
阿姒瞧了一眼。
她与他对视须臾,道:“我所想的,和你想的,可是同一个人?”
晏书珩笑着合上锦盒。
“应当是吧。”
他牵着她往内走,释然道:“其实,当初阿姒说对了一半。过去十几年里,我的确一直嫉妒那个孩子,嫉妒他得到我不曾得到的陪伴。”
阿姒想了想,把元洄有着与他一样的长命锁的事说来。
“或许,他也曾一样,在意你得到赵夫人十几年如一日的惦记。”
晏书淡然低笑。
“是啊,我和他何尝不是同病相怜,不过说来我比他幸运。”
“为何?”
待看到他深邃温柔的目光时,阿姒霎时了然,挑眉道:“你想说,你幸运是因为你得到了我,而他没有?”
晏书珩莞尔道“非也”。
“这与他无关,我自认为幸运,是因为,阿姒乃无价珍宝。能求得这世间独一无二的女郎,我如何不暗自窃喜?”
阿姒不语,但弯了嘴角。
走到两人居住的水榭,廊前鹦鹉一看到阿姒,欢快扑扇翅膀。
“夫人!夫人!!”
晏书珩轻点鹦鹉脑袋:“这是我一人的夫人,你唤不得。”
阿姒忍不住呛声:“你一罪魁祸首,好意思牵连这无辜的鸟儿?”
晏书珩笑得干净无辜。
那只鹦鹉听不懂他的话,但因为昨夜听了一夜的墙角,此刻兴致勃勃,引颈高呼:“夫君!夫君慢点!”
“快!快一些!”
阿姒的笑僵在唇畔,她板起脸,一句话也不说走入水榭。
晏书珩慢悠悠地跟上来。
“我说它不无辜吧,学什么不好,竟学到我夫人头上,该炖。”
阿姒轻哼,走到窗前。
“假模假样!”
但看到外面将谢的桃花,她又兀自发笑,声音也柔软了。
“罢了,便让你赢一回。”
青年从后拥住她:“阿姒好胜心一向很重,真舍得输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