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道,他们遇到个熟悉身影。
钱娘子先问候:“裴郎君!”
裴砚依旧疏离,只淡淡地颔首。
不过这次他未拒人于千里之外,随他们一道往山上走。
但一路上,他都很安静。
钱二郎则很热情地和阿姒交谈,得知他数月前才去过颍川,阿姒惦记故乡,不免多问几句。
聊得正欢时,她的贴身护卫来报:“夫人,郎主有信。”
护卫说此事机要,阿姒便格外小心,随他来到后山树林看信。
此处树木繁茂,甚隐蔽。
阿姒刚要问是什么事,就看到一个青色身影,是裴砚。
青衫郎君缓缓回过身。
直觉告诉阿姒,他是在等她。
果真,裴砚朝她走来。
那股陌生又熟悉的感觉让阿姒心里升腾起杂念。
会不会他是……
胡忖时,裴砚已行至跟前。
他摘下了面具。
阿姒讶道:“裴……晏?!”
晏书珩!
青年莞尔:“夫人在外玩得
乐不思蜀,连我都认不出了。”
声音还是“裴砚”的声音。
尽管对他的身份早有了猜测,但此时阿姒还是不敢置信。
直至青年取出一个香囊,是她绣给晏书珩的,他又念了一句曾在欢好时念给她的宫体诗,阿姒才彻底相信。
护卫已悄然退下。
幽静林子深处,只剩下阿姒和裴……不,和晏书珩,她的夫君。
晏书珩倏然拥住她。
“阿姒……”
这怀抱她再熟悉不过,是晏书珩。
可声音却是“裴砚”的。
阿姒有种私会陌生人的错觉。
她羞恼地推开他:“你这又是在搞什么?声音是如何一回事?”
晏书珩很是正经,他服下一粒丸子,声音恢复几分,只残存几丝“裴砚”的清冷:“有些私事需查,便寻来可暂时改变声音的药,正好也想念夫人了。”
“什么私事需得中书令大人亲自出京,捉弄我很好玩么?”阿姒想推开他,但连日的思念让她舍不得。
晏书珩拥紧她,缠绵轻柔的吻落在耳际,勾起痒意:“朝夕相处,如今一朝改变,阿姒不觉得新奇?”
“新奇个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