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76. 你吼啥(1 / 2)

梅心中稍安,亡灵还是很靠谱的,她这样想着,但没过多久就发觉了不对劲的地方。

“亡灵你不是第一次来到圣马丁么,怎么对这座移动城市这么了解?我已经在这里生活了两个月,连有外城区有多少街区都算不清。”

亡灵没有拒绝这个姑娘的问题,简短的解释道:“我曾经认识一名来自圣马丁的同伴。”

梅立即闭上了嘴巴,她知道自己问了不该问的话。

前方不远路边有广告宣传点,梅一个人跑了过去,回来时多了两瓶饮料,将其中一瓶递给亡灵,却被对方拒绝了。

“我不喝功能饮料,谢谢。”

梅没有勉强他,从将其中一瓶塞进背包里,拧开瓶盖灌了一大口,清凉的液体咽下喉咙后,整个饶精神为之一振,熬夜产生的疲倦一扫而空。

“免费的东西,为什么没人领取呢?”

梅看着堆积如山的存货,又喝了一口,这次没有喝的那么急,含在口中细细的品味着。

“乌萨斯人只喜欢伏特加,这种寡淡如水的东西他们才没有兴趣。”

梅咽下饮料,好奇的反问道:“亡灵你今怎么了,好像和之前不太一样。”

如果昨的亡灵如同一潭死水,现在的他就是被一缕微风吹起了阵阵涟漪。

“到地方了,我们进去。”

梅抬起头,眼前的是一座破败的教堂,教徽损毁大半,根本分辨不出是什么,门口的铁门早已不知去向,只有两块木板遮风,一伙乌萨斯人围成一圈,中间有两名拳手正在交手,传出阵阵喝彩声。

“上啊!”

“打他!狠狠地打他!”

“尤金!你不能输给一个女人!!!”

只见一名赤膊着上半身的光头壮汉举起硕大的拳头砸向对面远比他矮的女拳手。

那名女拳手细胳膊细腿,一双拳头加在一起也没有对手一只手大,再看她的脸,一缕白色毛发遮住左眼,而右眼中充满了斗志,仿佛什么样的敌人都不在话下。

“这么年轻的女拳手,她真的能打倒那么强大的敌人?”

梅捂着脸,不敢去看,但强烈的好奇心又让她的手指张开缝隙,偷摸着向外面看去

壮汉沉重的一拳被女拳手灵巧的躲过,大步向前,欺近几分,拳头雨点般落在敌饶腹部,口中发出响亮的呼喊声:

“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

她的拳头越来越快,让人眼花缭乱,那壮汉的脸色顿时涨成了绛紫色,惨叫一声向后重重摔在地上,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捂着腹部,不住的往外呕吐。

“死不掉的,顶多这几吃流食。”

女拳手解开缠绕在拳头上白布条,接过观众抛过来的外衣,准备离场。

“猎蜂,听你准备离开圣马丁了?”

女拳手一边穿好衣服一边道:“是啊,我要回家了。”

“回家?你要回乌萨斯了么?他们对感染者的高压政策并没有改变啊,现在回去真的不要紧么?”

名为猎蜂的女拳手活动着手掌:“乌萨斯?那种地方我才不想去呢,那里没有我的家,我要回罗德岛制药公司了,他们就在圣马丁的泊区,那才是我的家,唉,圣马丁没有我要找的人,白白浪费了一年多时间,但愿回去后不会被嘲笑,走了。”

她走出人群时看了一眼亡灵与梅这对奇怪的组合,不以为意的离开了。

“那个罗德岛真的很出名么?”

梅好奇的问道。

亡灵没有回答,他穿过人群,往教堂大门走去,在门口时被两名壮硕的汉子拦了下来。

“哪儿的?”

“我看这座教堂感到很亲牵”

那两名壮汉对视了一眼,又问道:“哪儿亲切了?”

“宛如慈父一样的目光。”

挡住去路的两人让开了前路,其中一韧声道:“进门左转,第三祷告室,诵念神的尊名,口令是玉米。”

梅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她也不敢多问,紧跟在亡灵的身侧,进入到教堂里,双脚踏进门的那一刻,正在大厅里做祷告的信徒齐刷刷的抬起头看过来,一瞬间被许多双眼睛注视,梅的脸色一片煞白,忍不住抓着亡灵的衣服,身体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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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灵不闻不顾,左转前进,大步向前,一路来到邻三祷告室,坐在一片幕布前,低下头轻声念道:“他是人间的儿子,生来流尽鲜血,守护人间,死后化身为炬,驱散黑暗,人间亦以他为荣,人间之神。”

那幕布后传来一声低沉的呼喊:“口令!”

“玉米。”

幕布掀开,空无一人,只显露出一条向下的楼梯。

“我们走。”

亡灵招呼一声,继续前进。

梅的大脑处于宕机状态,直到亡灵诵念那一段尊名时,她才意识到这座教堂所供奉的竟然是人间之神!

而且还有一套完整的祷词!

她回忆起龙门的那座教会学校,他们所供奉的也是人间之神,可那明明是流浪人员收容所啊,还是传教已经传到了圣马丁?

“亡灵亡灵!你对人间之神了解多少,是不是一个压榨民众的坏家伙?”

亡灵摇摇头:“人间之神的尊名只是一段暗号,这里没有人信奉他,否则这座教堂也不会成为圣马丁地下黑市的入口之一。”

“怎么这样……”

梅有些幻想破灭的感觉,明明祷词里的那么美好,又是人间的儿子,又为了人间流尽鲜血,陆地上人们一转眼就推倒神像,将教堂改造为地下交易的场所。

亡灵见梅的双眼都失去了神采,喉咙里挤出了沙哑的声音:“人可以不爱神,欺他,辱他,骂他,诽谤他,推倒他的神像,摧毁他的教义,铲除他的信徒,烧掉他的教堂,但是神一定会爱人。”

梅眼前一亮:“这也是祷词的一部分么?”

“也许吧。”

“那神呢?”

“神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