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唔,你干嘛?!”
大猞猁眯起双眼:“我听说你在伦蒂尼姆跟银灰先生抱怨过他打扰了你学习外语的机会?”
嘶!
周金儒倒吸了一口冷气,牙口比吃了冰淇淋还要冷。
这事情别人不了解,银灰不可能不知道啊,谢拉格军阀就是在维多利亚留学的,他多半不会被人集邮,但绝对知道集邮是什么玩意,不应该告诉凯尔希呢啊!
现在的问题不是银灰怎么告诉凯尔希了,而是大猞猁就在面前,他周金儒要先过了眼前这关!
“凯尔希你听我解释,学习分很多种,有学习外语的,也有学习修车的,还有学习……”
他还没说完,凯尔希低着头快步向前走,甩开他,将所剩无几的冰淇淋塞进自己嘴里,大约五秒钟后,她望着手里的包装纸愣住了。
周金儒还以为女人愿意听自己解释,连忙加快两步追上去:“你听我解释啊,我根本就没学习,当时银灰那边出了点问题,他们瞒着我秘密行动,我当然要过去了,我是为了学习就丢开朋友的人吗?学习是不可能学习的,我不是一个随便的人。”
“今天下午,你的老相好还来找你了。”
周金儒心底一个晴天霹雳,只觉得脊背后面嗖嗖冒凉气,前面是每个姑娘都爱的花心大萝卜,中间是企图学习,但没能学习成功,现在再说起下午突然造访的银狐,几乎实锤了他就是个人渣啊……
这要换个女人,早就俩大巴掌甩过来,骂一句渣男,甩手走人了吧?
“博士。”
凯尔希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我不管你有多少喜欢的姑娘,喜欢归喜欢,不可以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我不希望听到某些性质恶劣的花边新闻。”
周金儒哭笑不得:“你说到哪里去了,我又不是管不住自己,她们都是好姑娘,有情有义,我心里有数。”
“告诉你一个秘密,”大猞猁的右手按在他的胸口,“博士,如果你有一天能得到我的认可,我会给你奖励,令你满意的奖励。”
“冒昧的问一句,这也是你设下的圈套吗?”
她哼哼道:“就算是,你敢钻进来吗?”
……
赫尔曼做了一个噩梦,他梦见自己为了救人,被埋在大楼废墟下面,再之后就没有记忆了。
如果说就这样结束人生,虽说还有几分遗憾,毕竟要扔下两个女儿,但他也不觉得多么不舍。
女儿长大了,幼鸟总是要离巢独自生活的,相信她们能照顾好彼此。
等到他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站在陌生的街道上,浑身泥沙尘土,头发胡须乱糟糟的,甚至忘了该怎么说话。
赫尔曼不知道身在何处,但熟悉的海风让他意识到自己并没有离开汐斯塔多远,再然后,他就遇见了女儿锡兰。
“爸爸,你感觉怎么样?”
锡兰端着一杯水,发现父亲独自一人坐在二楼阳台边看着海面发呆,她记得很久以前父亲也是这样的,他应该是在想念多年前就已经过世的妻子芭芭拉,也就是她的妈妈。
父亲失踪两年时间,锡兰做好了最坏的准备,没想到上天给她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所有悲伤痛苦到头来都是有惊无险。
至于父亲在这两年内经历了什么,她一点都不想过问,既然噩梦醒了,就让它过去吧,以后好好生活。
经历了那么多,锡兰认为过去的自己实在太年轻,不懂得珍惜,她要抓紧失而复得的亲人。
赫尔曼的脸色苍白,手里握着女儿递来的水杯,他只是闭了一下眼睛,时间就来到两年之后,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锡兰,黑回来了吗?”
披着一头长发的锡兰坐在父亲身边,轻轻说道:“我已经给她打电话了,相信很快就会回来,一定要说她几句,为了工作,连家都不回了。”
远处,一辆车从外面开进庄园,锡兰惊喜道:“她回来了,我去带她上来!”
女儿踩着拖鞋啪嗒啪嗒下楼,赫尔曼苦笑着摇摇头,都是自家人,有什么带不带的。
锡兰的转变好大,摆在两年前,连半句话都不愿意跟他说,现在却体贴入微,看来自己不在两年,一定发生了很多事情。
没过多久,身后传来脚步声,两个女儿都来到赫尔曼的面前。
“爸爸,黑来了。”
黑注视着赫尔曼的脸,脸色过分的苍白,显然长期不接触阳光,也不运动,身形瘦削,几乎只剩下骨架,唯有双眼还带着几分神气。
她嗫嚅着双唇,迟疑两秒,最后低声道:
“老爷。”
赫尔曼同样也在观察黑,当他听见“老爷”二字时,忍不住苦笑起来,瘦骨嶙峋的他笑的时候,只会让人觉得皮肉在抖动。
“好孩子。”
他的声音放大一些:“锡兰,帮我看一下,医生开的营养液送来了么?”
锡兰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黑,转身下楼,很显然,父亲有话想和黑单独说。
“老爷,还是我去吧。”
黑刚准备动身,却被锡兰拦住,粉色长发的大小姐笑道:“你累了一天,陪陪父亲,我一会儿就来。”
锡兰匆匆离开,阳台上只剩下黑和赫尔曼,菲林姑娘站在男人身后,时间仿佛回到了两年前。
赫尔曼轻轻咳嗽一声,掩着嘴,呼出一口浊气,他从未感到如此虚弱。
“黑,你的调查结果怎么样?”
“老爷,你说什么?”
男人侧过头,语气凝重:“我失踪两年突然回来,以你的谨慎一定会去详查我出现时的细节,有线索吗?”
黑心头一跳,却说道:“老爷,我没有查……”
“不要骗我,黑,你也是我的女儿,我很了解你,让我猜一猜,你肯定暂时还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吧?继续查,不用在意我……”
咳咳。
这个男人又咳嗽起来,可他的眼睛却格外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