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行的医生向赫尔曼介绍着情况,指着左肩的伤势继续说道:“左肩经过了简单的处理,还用治疗波强行愈合伤口,简直是胡来,肌肉组织和陷入其中的布料纤维长在一起,这给护理工作带来了极大的考验……”
赫尔曼盯着昏迷不醒的男人,捏着下巴:“能治好吗?”
“有点麻烦,但问题不大,外伤很好处理,关键是……”
“医疗费可以由我来垫付,先把人送进病房,我们是文明的汐斯塔,不是荒蛮之地,人命不能单纯的用钱来衡量,现在已经是1091年了。”
听见市长这么说,医院方面当然没有意见,反正医药费不会少。
可随行医生似乎还有别的看法,赫尔曼招招手,两个人一前一后下车,走了几步路,远离救护车。
市长问道:“还有什么要说的?”
随行医生摘下帽子,露出一对熊的耳朵,他指着种族特征:“市长先生,您知道的,我是一名乌萨斯人,远离北方的冻土来到南方生活,可是一些关于乌萨斯的事情还是了解的,躺在救护车里的那个男人,他身上穿的衣服是乌萨斯的传统棉袍。我不会认错的,因为我家里就有一件。
我们发现他的时候,他的身体流了很多水,那是冰雪融化的痕迹,这在汐斯塔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还有那些刀伤,震伤,以及紧急处理的手法,毫无疑问,他经历了一场恶战。差点要了他的命,试想一下,一个穿着乌萨斯传统棉袍的人在冰天雪地里进行了一场凶险的遭遇战,重伤脱逃,来到汐斯塔的景观大道被我们发现,这可能吗?”
所有不合理的事情就这么发生了,再怎么难以相信,躺在担架上的人总不会是假的吧?
以赫尔曼的学识,他也想不明白,不过能理解随行医生的担忧。
“先救人,等他醒了,再问一问,人总不能跑了吧,剩下等以后再说。”
“是。”
既然市长已经作出决定,他们照做就是。
赫尔曼没有继续跟车,相信医院那边能处理好。
他匆匆赶回家,发现锡兰正坐在门口发呆。
“怎么了?”
少女吸了吸鼻子:“黑干什么去了?”
“黑?她人呢?”
“走了,说是你安排了紧急任务,什么都没告诉我就走了。”
赫尔曼以为黑会等到明天才走,没想到竟然匆匆忙忙就前往维多利亚,他低估了大女儿对复仇的渴望。
但该圆的慌还是要圆的。
赫尔曼清了清嗓子:“哦,对,我确实有重要的事情要黑去办,她要去维多利亚一段时间,半年左右就回来了。”
“半年?!”
锡兰拉长了声音,忽地一下站起来,头顶差点撞到赫尔曼的下巴。
“有什么任务要半年时间?!天哪,不行,我也要去维多利亚,黑不能没有我!!”
是你不能没有黑吧?
对于自己女儿的脾气,赫尔曼还是能摸清的,她和去世多年的芭芭拉一样,一旦认定的事情,说什么也不会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