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眸中似有千言万语一般,情意缠绵的看着他说道:“阿兄,我们走到今天这步不容易,你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嫁给别人吗?”她得时时刻刻点着他,她落到今天这种地步都是为了谁?!
“阿菁!”孟放双目如炬紧紧的盯着她,“你知道的,现在还时机未到。”
“时机?什么才是时机正好?!阿兄,你告诉我,是不是等我嫁给那张员外做填房后才算时机到了。”孟瑶光说道,“我等不了了,我真的一刻也等不下去了。”
她的面纱顷刻滑落,一只清晰的巴掌印映入孟放眼帘。
孟放惊道:“是谁?谁打了你?”他拍案而起,要拉着孟瑶光去寻个说法。
孟瑶光死也不肯挪动一步,她急切的摇了摇头道:“这便是我每日过的生活,如今我也分明了,是我令阿兄作难了,今日我寻你来此不是为了那几张银票,亦不是非要嫁给你,我是什么身份?”她自嘲的勾了勾唇角说道,“一介寒儒之女,怎可与齐国公府的世子相匹配呢?我有这个自知之明。”
孟放被她自暴自弃的言论震惊住了,他呐呐说道:“别这样说,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齐国公府的大小姐自然长乐无忧,可惜我不是,我只是个蜷缩在市侩里的微末寒门之女,孟公爷想必也看不上我来做他的儿媳,我……我又何苦让所有人都为难呢?”她哭的梨花带雨,声音哽咽道。
孟放胸腔一阵阵酸涩,他开口问道:“假如我不是齐国公府的世子,不是人人艳羡的少年将军,我们两个人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男耕女织的过一辈子,你愿意吗?”
孟瑶光一愣,她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也明白了养父的态度,她就算强行嫁给孟放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去过贫寒的生活,可是苦日子她过得够够的,她当然是不愿意的!
“阿兄就像天空中翱翔的雄鹰,何苦要为我这灌丛中的燕雀自折双翼?”她凄凉的看了他一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中的白瓷葫芦打开,一饮而尽,“此乃牵机,能死在阿兄怀里,对我来讲已是无上的荣幸。”
白瓷葫芦在她手中迅速滑落在地,摔成两截,她的身子渐渐开始抽搐,手足相就,状若牵机。
“阿菁!!阿菁!!你为何这么傻!我娶你,我娶你还不行吗?”孟放被眼前的场景唬住了,他连忙打开雅间的门对伙计说道,“快!快去备马车。”
“阿兄,抱抱我!抱抱我!”她哆嗦着说道,然而牵机这种毒药越是说话抽搐的越是厉害,她的脖颈逐渐僵硬,身子越抽搐越像一张弯弓,她的腹部被搅的生疼,嘴角渐渐溢出一道黑红的血。
她后悔了,纵然牵机药被她勾兑了又勾兑,毒性还是这么烈,仍旧不是她能承受的,她不想死!她不想死的!!可是她就快死了怎么办?!!
她瞬间泪流满面,被毒药控制的身体并不美,甚至还有几分狰狞扭曲,赫然可怖!
孟放急急的打横抱起她,疯了似的往外冲,他亲自驾着马车往歇芳楼的方向赶去,牵机这种烈性毒药寻常郎中根本解不了,御医也不成!只有蜜娘!只有身为蛊医的蜜娘可以!
他驾车一路冲到歇芳楼,腿脚都是软的!
孟瑶华正在听风阁给挂印拖枪猫洗澡,这个小猫咪真是绝,根本不理会凡人给它取的名字,但一闻到小鱼干的味道,它跑的比谁都快!所以,孟瑶华放弃一众或俗或雅的名字,专心致志叫它小鱼干!
前不久辛励把朝朝也放到了听风阁来养,孟瑶华感叹一个大男人都将一只公猫养的香喷喷的,她不能被比下去啊,今天说什么也得捉住小鱼干,给小鱼干洗澡,也要将小鱼干养的香喷喷的,她不是爱攀比,主要是怕小鱼干跟朝朝玩的时候自卑。
真是操碎了一颗当主子的心!
她刚将洗好的小鱼干从水盆里捞出来,听风阁的门便被人撞开了。
“蜜娘,蜜娘,快!!阿菁快不行了,你快来看看她!”孟放抱着孟瑶光闯了进来。
小鱼干被这响动一惊,差点从孟瑶华手里跑脱,夏禾顺手给小鱼干搭了一条干巾,把它从孟瑶华手里抱了出来,不理会这小东西的骂骂咧咧。
孟瑶华连忙站起身来,走过去问道:“这是出了什么事?”
“她吞了牵机药。”孟放言简意赅的说道。
孟瑶华引着他们去了歇芳楼的密室,孟放小心翼翼的将人放在床上,孟瑶华上前为她诊脉。
片刻后,她从密室的瓶瓶罐罐里掏出些药材来放在一个小石臼里捣碎,她取出一只引毒的蛊,在孟瑶光的手腕处划了一道口子,将蛊小心翼翼的送了进去,然后在孟瑶光的大穴处涂抹上刚刚捣碎的药,蛊顺着药味走,一点点的汲取她血脉中的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