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罕见的沉默住了。
“你想要吗?”
良久之后,她听他说道,耳边犹如炸开一道惊雷!
她扭头只见他将弘文法师赠他的那截犀照拿了出来。
“此犀照大概能燃一个时辰,应该够用了。”他喃喃低语道,“说到底,我确实欠你一个洞房花烛夜。”
“不!不!不!陛下!冷静!你冷静一下!!”孟瑶华吓的三佛出世,五佛升天。
他瞥了一眼白纸,纠正道:“不要叫我陛下,叫我予安。”
“好!好!好!予安,予安,你冷静一下。”孟瑶华战战兢兢的写道,字迹都有些发颤。
他低声笑了,手里把玩着犀照继续说道:“确切的说,是欠你两个洞房花烛夜,金州一个,长安一个。”
“啊?金州还有啊?那不是假成亲吗?”孟瑶华随口接道。
“不是假的,我从来不诓人,许给你一生一世一双人便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他郑重的说道,“只是当时情况险急,每日又东奔西逃的,有些草率,便想着等局势稳下来,给你更好的。”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心中盛了无限憾恨。
孟瑶华怔怔的看着他发红的眼圈,一双绝妙的桃花眸子,此时神采暗淡,含着浓浓的失落,她不禁心中一软道:“你已经给了。”
“没有,没有给。”他执拗在旧事里面不肯出来,“那个不算。”
“我是说不久前的那个。”孟瑶华写道,“不是说十二年前的那个,十二年前我未必想嫁你,那时我不过以为自己是个替嫁的。”
“很恨我吧。”他将她的骨灰盒紧紧的抱在怀里,喃喃低问道。
“十二年来,三废三立,我恨冷心薄情的皇帝陛下。”孟瑶华叹了一口气写道,“但那和予安有何关系呢?”
大朵大朵的眼泪砸落在她的骨灰盒上,亦砸落在她的心头。
“你应该恨我的,应该恨的。”他声音闷闷的说道。
此生只许一人,再也没有办法分给别人分毫了,可叹他蠢笨至此,到她死才发觉他的皇后和阿妧是同一个人。
孟瑶华看着他哭,突然想起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来,她问道:“你怎么那么凑巧在我咽气之后,立马就知道我……我可能就是阿妧姑娘。我临终之前,我的贴身侍女夏禾应该找过你的,只是被你不耐烦的赶了出来,那个时候你应该还不知道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