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狄仁杰正是年轻好动之时,
他还远不是未来那都督三道之地节度河北兵马,为武则天还位李唐做出巨大贡献的阁老。
狄仁杰在听闻张柬之要去黄陵县调查天坠流火之事,
出于年轻人的好奇,他也跟随张柬之一起前往了黄陵县。
“也不知那流火是何情况,为何当地官员言语不详?”
“等到了地方便知晓了。”
“说起来……”
馆驿内,随着油灯熄灭,各自在卧榻上两位年轻人开始谈天说地,话题不知不觉便转移到了新皇李治身上。
“怀英,我听太学里同窗说,我们这位陛下,在先皇丧礼期间频繁前往感业寺,朝中官员竟无人劝诫,可恨啊!”
“感业寺?”
狄仁杰先是疑惑了一下,而后突然想起这感业寺是什么去处了。
小主,
先皇去世后并未为让嫔妃陪葬,而是让那些没有子嗣的嫔妃去往感业寺出家为妮。
这新皇频繁前往感业寺,除了幽会那些出家的嫔妃还能做什么。
“这新皇已有昏庸之相!”
见张柬之愤然说着一些不敬的话,狄仁杰忍不住劝说道:
”孟将甚言啊!”
而面对狄仁杰的劝说,张柬之冷哼一声,便不再说什么。
原本谈的火热的二人顿时沉默了下来。
……
清晨,二人好像忘记了昨夜的对话,继续有说有笑的向着黄陵县而去。
很快二人进入了一片片的台原地形中,道路也变得崎岖难行起来。
一条条沟壑广布于大地上,好像是撕开的伤疤一般。
自周朝从关中起事后,从周到秦朝,从汉到唐。
长安多次作为都城,每次大兴土木,建造宫殿都要砍伐大量树木,
在日日砍,夜夜伐的千年后,因水土流逝,黄陵县内只余下了一片片沟壑纵横,地形复杂的黄土高原区。
而黄陵县的县城正是在一处较为平坦的谷地冲击扇区内。
张柬之和狄仁杰此时已经进入了县城,然而他们在县城内,只能看到一幅民生凋敝的场景。
城中的街道上行人极少,就是有人也只是一些老弱病残之人。
如此景象看的这两位大唐的年轻才俊是一愣一愣的。
“不是,这城中的百姓呢?”
看着这宛如遭受过战乱饥荒瘟疫的黄陵县,二人赶忙拦住了路边之人询问,
然而那路边的老弱好像耳背一般,对他们的询问是一问三不知,就是什么也不知道。
如此诡异的情况,更是让这二人感到不简单。
“孟将,去县衙!”
“好!”
二人见问不出什么,也不再这些老弱上浪费时间,驱马向县衙而去,
然而等到了县衙,二人更是傻眼。
县衙除了一两个行动不便的老吏,整个官府衙门人员皆消失不见了。
好像有什么东西,将整个黄陵县的青壮给掏空了。
“孟将,黄陵县的情况实属怪异!”
“恐怕与去年的天降流火有关。”
听狄仁杰提起了天降流火之事,这张柬之也反应过来什么。
“对!去流火所在的位置。”
……
张柬之的想法是好的,但整个县城中却找不到人带他们去流火所在位置。
甚至说流火是什么,这县中百姓好像也什么都不知道。
可那流火在长安都能看的清楚,更不要说这近处的黄陵县,
而如今这些百姓的行为,更是让张柬之和狄仁杰确定这些百姓在隐瞒着什么。
可究竟是什么样的利益,才能让整个县城中的人共同保守一个秘密,
甚至说对于来自长安的问询还要隐瞒。
而百姓们如此团结对于任何统治者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