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丫鬟尚且如此,里屋主子该是如何?
荀允和脸色泛黑,使了个眼神,身侧的两名随侍立即闪身进去,将沿廊几个当值的丫鬟婆子均给制住,雨噼里啪啦动静极大,很好掩盖了外头的声响。
荀允和行至正屋窗外,荀夫人和荀云灵母女一无所知。
荀夫人近来寝食难安,气色越发差劲,恹恹躺在炕上,听得女儿啰啰嗦嗦讲述经过,
“王妃听了那消息如何坐得住,竟是立即逼得王爷入宫请旨,三公子神仙一般的人物,怎么可能接纳妻子抛头露面做个女医,简直是笑掉大牙了,母亲且等着,不日便有好消息传来。”
“已申时了,三公子是不是拿了和离圣旨回府,我得遣人去打听一声……”
荀云灵刚掀开帘子,撞见一道高大的身影矗在帘外,对上父亲那双冰冷的眼神,荀云灵浑身一颤,魂登时给吓没了。
“爹爹……”荀云灵膝盖打软,跪了下来。
荀夫人闻言哆嗦了下,立即侧过身,一眼瞧见丈夫背手立在门口,吓得从炕床上滑落在地。
“老爷……”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万幸方才她们谁也没提徐云栖三字,否则天就要塌了。
这样担惊受怕的日子实在是熬不住了,荀夫人心里咬牙。
荀允和冷漠地掀帘而入,坐在二人对面的圈椅里,他整暇盯着她们母女,目露冷笑,
“原来果真是你们所为?”
荀夫人心底一片冰凉,细细打量丈夫神情,看模样显然还不知徐云栖母女之事,当是责怪她们俩觊觎裴沐珩,丈夫素来俭以修身,静以养德,崇尚孔孟之道,最不喜女子私下行偷鸡摸狗之事。
女儿方才那番话该是被听了个正着,眼下再辩解无任何意义,且不如以这桩事掩盖她们的真正目的。
于是荀夫人很快起身,将女儿拧了起来责道,
“你也是糊涂了,那裴沐珩已成了婚,陛下不喜荀家与王府结亲,即便他真的和离了,也与咱们无关,你何苦再惦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