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栖正要往长几后落座,裴沐珩忽然在这时起身,眼看丈夫高大的身子罩过来,徐云栖往后握住了长几沿。
上回在医馆他也是这般,只是今日少了一份压迫,徐云栖不习惯示弱于人,站着没动。
“怎么了,这是?”
裴沐珩双手撑在她两侧,深邃的双目倾垂而下,身上那股沐浴的潮气未散,夹杂着一股艾草香扑鼻而来,这是徐云栖自制的皂角,味道极是好闻,徐云栖闻着习惯了,也不觉抗拒,双目睁大,平静看着他。
裴沐珩个子比她高出不少,微微弯腰凑得更近了,皂香伴随着他呼吸萦绕在她鼻尖,竟生出一股莫名的痒意。徐云栖不知他要做什么,视线低垂落在他领口。
裴沐珩看着近在迟尺的妻子,浓密的长睫轻轻眨动,双目幽澈如泉,没有一丝涟漪,也没有半分慌乱。
这是一个怎样的姑娘。
他很好奇,便轻声道,“我方才从母亲那边过来,云栖,谢谢你。”
原来如此。
徐云栖真没当回事,莞尔道,“没事的。”
裴沐珩看着她浑不在意的模样,心中微叹。
真是个大气的姑娘。
停顿片刻,他道,“我可以抱抱你吗?”
交错的呼吸在鼻尖浮动,徐云栖被他问迷糊了,掀起眼睑,清凌凌的眸子黑白分明看着他,不知该如何作答。
他抱就是了,问作甚?
裴沐珩看着她迷糊的模样,唇角绽开笑意,指腹伸出揉了揉她眉心,慢慢往下落在她面颊,徐云栖不习惯这种狎昵的动作,便有些出神。
两个人从未在床榻以外的地方亲热过。
吻便这般倾下来,落在她颊边。
细细的疙瘩沿着肌肤蔓延。
徐云栖身子微紧,唇角微偏,怔愣的瞬间,他双臂一收将她拢在怀里。
抱只是他的借口,人被他搁在长几上,徐云栖目光顺着纱窗往外望,洞开的窗棂外夜色幽幽,隐约有嬷嬷说话声从抄手游廊传来,徐云栖双臂抵在他胸口,“去床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