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方才咱们国公爷下车贺寿时,被一女子缠上了,如今正在府前闹呢。”
文如玉心顿时一紧,旋即脸色泛青,“是什么人?”
身侧文夫人也听得这话,用眼神示意她稳住。
说来文如玉算是京城出身最好的姑娘之一,可惜嫁得不如人意,早年文国公与已故老成国公是刎颈之交,自小定了婚事,老成国公前几年过世了,儿子继承爵位,可惜这位年近三十的成国公是个花天酒地的性子,平日没少在外头沾花惹草。
文如玉将门出生,性情霸烈,岂能容忍,夫妻俩早已是形同陌路,可如今日这般闹到旁人寿宴上来,还是头一遭,文如玉又羞又愤。
文夫人显然见惯大风大浪,很从容地问婆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形?”
那婆子气道,“听着像是国公爷在外头的女人,闹着说是自己怀孕了,非要寻国公爷要个名分。”
这话未落,只听得一女子从垂花门处冲进来,
“你既然做不得主,那我便问她,她堂堂文国公的嫡长女,可能忍心看着丈夫的骨肉流落外头。”
好在两名婆子彪悍及时将人拦住。
这女子显然是瞅准了时机,以孩子挟持文如玉夫妇,意图讨个名分。
文如玉气得拔座而起,扬起长袖便要怒斥,却被文夫人拦住了,文夫人抚了抚衣袖,镇定吩咐,“让她进来。”随后便与荀夫人欠身,
“叨扰贵府寿宴,老身在此赔罪。”
文夫人与文国公声望隆重,文国公亦是军中的一把手,老夫人今日过府赴宴,已经是很给面子,荀夫人不敢有半分怪罪的意思,忙道,“是我未作防备,惊扰了贵客,该赔罪的也是我。”
文夫人感激地点头。
荀夫人这厢扬声吩咐,“只将她一人放进来,其余男客回避。”
婆子得令松开手,放那女子进院。
众人好奇望去,只见一穿着桃粉的少女,端着一双盈盈泪眼,满面惶恐碎步而来。她梳着一堕马髻,衣裳称不上贵气却十足鲜艳,俨然是外头烟花柳巷的做派。
任谁瞧她那模样只觉可怜,可细看来,眼梢深处并无半分惶恐,可见是在三教九流混过的女子,心里城府深得很。
文夫人一眼看穿她,淡定坐着问道,“你是何人,有何意图,一一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