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殷红的唇循着那些水珠衔过来。
大约是渴急了,他毫无章法将那些水珠吃抹干净,唇瓣的热度也由之有所缓和。
徐云栖却不好受了,硬邦邦的胡渣逡巡着她整个脸,被他亲的浑身不自在。
很快手也被他捉过来,一根根手指含过去。
徐云栖深深吸着气,已经被他弄得没脾气了。
对于病患,徐大夫向来是有法子的,但面前这个病患不同寻常,她无计可施。
嗯,倒也不是完全无计可施,扎几针便是了。
就在徐云栖抬手去够医囊时,身后那人嗓音含糊不清传来,
“云栖,是你吗?”
沉重呼吸泼洒在她颈间,带来微微的痒意,嗓音透着几分低落。
徐云栖微的一愣,回眸看向近在咫尺的俊脸,他阖着目,浓密的长睫整洁铺在眼下,因生了病整个人虚弱极了,眉梢的冷厉与锋锐悉数褪去,在晕黄的宫灯下显得格外柔和,整个面庞的线条是极美的。
“是我。”她清晰地回道。
裴沐珩对这个回答好像并不满意,眼眸还昏昏沉沉闭着,嘴角却溢出一丝苦笑。
“你也就在这个时候才会来看我……”
徐云栖眉睫猛地颤了下,像是有长满毛的狗尾巴狠狠往她心尖拂了一把,令她猝不及防,方才那点恼意骤然消退,身子渐渐转过来面朝他,定定看了他一会儿,
“三爷……”面对这样一个病糊涂却又无比真挚的人,徐云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裴沐珩滚烫的额尖低在她发梢,整个人架在她身上拢着她,他似乎在极力克制自己不压住她,却又不肯放她走。
像极了这场婚姻。
裴沐珩这句话给徐云栖造成了不小的冲击,若再不明白那份心意就是傻子了。
徐云栖实在不知该如何应对,他们已经是夫妻,现在这样就很好了呀,相敬如宾一直是她认为舒适的距离,而现在裴沐珩显然想跨过那道界限,想到这里,徐云栖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