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下怒意,耐着性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你靠近点儿,大哥哥也不凶你了,咱们好好说话。”
此时此刻。
谢妩眼中的谢长逸就像是话本子里的大魔王,脸上挤着佞笑,用最温柔的语气威胁她。
“谢妩。”谢长逸又催一声。
谢妩眼泪都掉出来,战战栗栗地挪向与他紧邻的小几,“我……我在……”
“哭什么?你在韩呈醴面前,也这么胆小?”粗粝的指腹在她眼眶下摩挲,揉碎她的眼泪,为她将鬓角的碎发拢起,然后在她发间的簪子里慢慢的找,最后落在其中一支珍珠簪上。
谢长逸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掏出自己的帕子递给她擦眼泪,抿起嘴夸她,“还不算太蠢,知道怎么不惹人生气了。我也是听他们说的,南洋的珍珠最好……”
“韩呈醴说……他会对我好的。”谢妩声音小小,圆溜溜的眼睛盯着桌面,她缩着肩膀,整个人像只受惊的小团雀。
“好什么!你宁可听信他一老鳏夫的花言巧语,也不信我!”喉结滚动,谢长逸两只眼珠子冒着红光。
“没良心的东西!”
他喘着粗气,牙关咬紧,把她按在腿上,狠狠打了两巴掌。
“我走之前是怎么嘱咐你的!谢妩!我让你在家里安安生生的,万事等我回来,你记不住是吧!你去招惹韩呈醴?你以为有韩呈醴撑腰,就能从这府里出去,离我远远的是么!”
“呜……谢长逸!你混蛋……你打我……”
惧怕也压不住羞愧。谢妩伏在那里,再也止不住地掉,情难自抑,她一个大姑娘被打屁股,真是丢死人了。
谢长逸是个大坏蛋,她恨死谢长逸了。
“打你?打你都是轻的!再叫我知道你跟姓韩的牵连,我就叫人打一副金锁链,把你锁起来,再也别想离开我半步!”
“呜……”
“还哭!我又没用力,别以为你哭一哭我就心软饶了你。”谢长逸一边唠叨,一边拿掌心给她擦眼泪,“你憋住,回头我叫人去跟韩呈醴讲,先前你们那些商议,作不得数,以后的事情,自有我给你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