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周两家仿佛是寻到了门路。
先前跑到谢妩面前闹第一回,没两天的功夫,就又风风火火来了第二回,第三回。
第二次来闹的时候,谢长逸被请去了知府衙门,并不在府上,那些人一不打砸东西,也不显威风骂人了,主打的一个字儿——‘缠’。死活也要缠着要谢妩放他们闺女出来。
正巧赶上最近谢妩手头上的麻烦一桩接着一桩。
先是庄子附近的一个村在县衙门把她给告了,翻出一张不知何年何月的地契文书,硬是说她在庄子里修建的石英假山池子占了水田,又改渠引流,连累他们一个村子吃水的问题。
简直是无稽之谈,那庄子是她经官府公证,各项凭证齐全,就算有什么纠纷,也该是上一个卖家与那些人的官司,至于改渠引流这个就更荒唐了,她那池子里引得是山泉,因为是和后山寺庙里用的一道泉眼,她还每年拨三百两银子给那山寺,叫寺里的和尚打理泉眼附近的草木。
这一件算那些人胡搅蛮缠,但另一件就棘手了。
韩呈醴下聘那会儿彩礼里给她置办了两个云中府的铺面,一个卖些丝绸精布,买卖谈不上多好,只是将将有个零花而已,另一间是药铺,云中府的经营许可不好多得,谢妩看过账目以后就从中发现了商机,将铺面前后院打通,全做重装,又请了几个专擅专精的大夫,
加之,铺子里轮班坐诊。她铺子里药材质量把控得好,不过两个月就转亏为盈,账目也甚是可喜。
从前有韩呈醴镇着,没人敢触霉头,到她跟前儿作妖。可人走茶凉,韩呈醴才没几天儿啊,就有几个跳宝案子的混混,骗了个乞丐到铺子里抓药,那些混混弄死了那乞丐,反倒抬着棺材堵了药铺的门,要三千两银子才肯罢休。
她叫人去报官,那些混混们手段也熟稔得很,衙门口的人过去,他们就丢下棺材一哄而散,等衙门口的人一走,他们再卷土重来。
如此反复,好不厌恶。
泥人儿尚有三分气性呢,谢妩被同样的手段搓摩,再怎么想,也知道是有人在背后耍诡计。
至于是谁,她咋就有怀疑的人了,且眼睛瞪得大大的,天天盯着他们呢。
万里无云,待春光。
谢妩临窗作画,铺开的宣纸上染有红梅点点,春来冬未去,她有的是耐心慢慢的等。
书房对面,屋顶的蔽檐下,谢长逸面色无波的看画,也看人,崔令辰不敢看人,只能抬头看看天,偶尔有飞鸟掠过,他再眯起眼睛看看鸟。
“崔老二,她是不是发现那些麻烦是你的手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