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酥皮儿几个拘谨应下,谁也不知道大爷何故来的脾气。
只外头听见这些话的杉妈妈,掏手帕偷偷躲去边上擦眼泪,春桃那丫头,多好的孩子啊,可惜了……
“酥豆——老虎豆——唉——”
“吃的麻的味儿,有麻的味儿,吃甜的,那个冒精气儿,你吃了我这个白杏奈果儿赛过菠萝菠萝菠萝菠蜜桃……”
几个直沽来的小摊贩叫卖声比巷子口大柳树底下说书的唱的都热闹,人群围着摊位站了一圈儿,隔壁卖兔爷的不赶景儿,画了几个小老虎小猫,摆在前头,人坐在后头左看右瞧,孤零零盼客。
不远处就是耍把戏喷火龙的,才过了春闱没几天儿,多得是考生留在京都散心的,也有自诩成绩优异,必能金榜得中的,吃酒逛街好不自在,街上人多了,京郊一带的小摊贩也乐意往城里凑,地里摘下的新鲜蔬菜果子,仨核桃俩枣换个零花,不比天天窝在家里要强。
马车顺着人群向前,谢妩透过车笭往外面瞧,同身旁的谢长逸道:“这会儿竟比三月十八会还要热闹。”
“三月十八热闹在钟鼓楼,打铁花的,舞龙的,东宫也要亲临,天玑营一千多号人部署在各个路口,地方衙门也分作两班白天黑夜的巡看,往来盘查都比平日里要严苛得多,加上衙门口管控,那些摊贩们要交的银子也水涨船高,自然把一部分人拦在了外头。至于这会儿,不年不节,三五个铜板打发了这条街的蜡头儿,官府也懒得盘查。”
谢妩笑他:“怪不得人笑你们天玑营是……”那个词不大好听,谢妩给避了过去,“从前你哪儿知道这些,也是去了天玑营,才能了解的头头是道。”
“好啊你,你敢骂我,你骂我是地头蛇,我可听明白了。”谢长逸笑着去捏她的脸。
谢妩躲开,连连否认:“你胡说,我才没有呢。地头蛇也是从你自己嘴里讲出来的,你要讹人?不讲理了是么?”
“这话你是说我?还是……自表身份?”谢长逸轻捏她一掐一把水的脸颊,没用力就给松开了,却还是泛了红。
“疼啊。”谢妩估计喊疼。
谢长逸眉头皱起:“真疼?我真没用劲儿。”
“你叫我也掐你一下,就不疼了。”谢妩起身,作势要伸手也掐他。
谢长逸不躲,反倒坐的板板正正,侧过脸凑上来等着她。
谢妩手碰着他面皮,凉丝丝的,热乎乎的,就像……,谢妩倏的将手缩了回去,抿紧了唇,将脸磨过看向外边:“我才不掐你呢,我又不是你,净知道欺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