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以为我是带阿妩来吓你?”谢长逸冷笑,“太太未免高看自己了。”
“高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主子关着我是为着什么。”大太太道。
“哦?烦太太赐教。”
“你!”
大太太恼羞成怒,又恐于失言,一旦自己没了用途,谢长逸这个狼崽子一定会将她撕的粉碎,“你主子既然知道我没疯,倒不如拿出诚意,坐下来与我好好谈谈。”
“谈什么?我今日带她过来,是来见你最后一面,过了今儿,大太太再是什么样子可就说不准了。”
谢长逸曾在青州军效力,探白军的手段,令大太太畏惧,却又不想输了阵势,叫自己处于下风,她道:“你再忘恩负义,我也是你的母亲,我养你这么多年,你拿这些话来吓唬我?”
“母亲?过几日,太太去了底下,见到我母亲的时候,或许能同她老人家细谈忘恩负义这四个字。”
谢长逸将谢妩带走,梅林外路白领人押着几个衣衫褴褛的花子,躬身相送,后转头没入梅林深处。
大太太多年前造下的孽障,时过境迁,终得反噬,同样落在了她自己的身上。
谢妩身子本就寒弱,大夫不敢落笔,还是请了刘太医来,也只给开了副固本培元的方子,“令妹这是急火攻心,伤及肝肺,奈何从前多寒补,突遇此情,老夫也不好下药,还是多靠静养。”
谢长逸不满:“静养能养出个什么?”他才见过这个借口养死人的,更怕谢妩也出什么纰漏。
“将军若是不放心,就再去石清观讨个专擅药膳的小道士来?”刘太医揶揄,然后好心给说了个宝贝,让谢长逸讨来给谢妩带在身上,定能压得住她身上的急热。
谢长逸抿唇:“能有用?”
“有没有用,将军讨来一试,不就知道了。”
刘太医说的东西倒也不是那么难弄,谢长逸送刘太医回去,顺路就拐了一趟詹事府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