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鞭!疼不疼啊?我连戒尺都没挨过呢。”
“一地的血,我觉得我都要开始晕血了。”
“唉,犯多大的错我觉得都可以原谅了。”
“倒是奇怪,小丫头看着那么娇气,结果竟然不躲不闹,一声不吭由着他打。”
“掌门的弟子,果然不一般。两个都不一般……”
梅任行终于缓过神来,一路向省身堂疾奔而去,到了堂前,反而脚步一顿。似乎是用尽了平生的勇气,方才走上前去,推开了门。满屋血气中,顾生寒背对自己,提着一根染血藤鞭,犹有血珠从鞭上滴落。石台上小小的一人,正是皎皎。梅任行连忙过去,俯身查看,只见其背上衣衫已被鲜血染红,破烂不堪,甚至有几块碎布嵌进了伤口中,不免一阵心疼,又将其埋在左臂中的脸轻轻翻出。皎皎双眼紧闭,面色苍白,额头布满细汗,已经疼晕过去。这样也好,疼晕过去,便不会再疼了。
“你来了?”
“你方才,是故意支开我的?”
“是。”
“师兄你好大的威风啊!”
“师父闭关,理应代师掌罚。”
“好一个代师掌罚,师父何曾打过你我,又何曾用过藤鞭!”
“我知道。我会去向师父请罪的。”
“请罪?师父若是知道你为了博一个绝不偏私的名声……”
“随便你怎么说吧。但你好好想想,若非如此,旁人会如何看她?”
是了,若非如此,好一点的会说她年幼无知,但更多的,会说她虐杀生灵,本性残忍。只有重罚加身,令人恻隐之心顿起,方能堵住悠悠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