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室的事情得和合伙人交代一下。’
‘还得给老爷子带点礼物回去。’
‘往返的机票也是时候得看一看,家里的猫是寄养还是拜托朋友……’
这么一想,事儿还真是挺多呀。
要不说年纪上来之后,他轻易不愿意动弹一下呢。
牵扯这叫一个多。
整整改签四次,扣了上千块违约金,郝宸佑才真正坐上返乡的飞机。
期间接到老爷子多少狂轰滥炸自是不用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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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落群山中的静谧小山村:清河。
沉淀斑驳岁月痕迹的一众低矮土石建筑中,郝家两层复古精致小楼合着东西两排厢房,既大方气派又扎眼异常。
尽管已经换上最为体面的衣裳,刘合香依然局促的不断捏着衣角,有些不敢上门。
好似郝家的大门上方悬着偌大的照妖镜,让她骨子里的穷酸一览无余、无所遁形…
‘我是来找儿子的。’
‘对,我就是来找儿子的。’
‘老娘生养他一场,这辈子这小崽子都欠着老娘,他就得还!’
‘对,就是这样…’
呼~
深吸口气,刚想抬脚,眼角余光忽然瞥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她立刻惊喜招手低呼:“小卓!小卓!”
刘合香口中的边卓,穿着陕北男人喜欢的麻布背心,对襟随意敞开,结实、块块分明的胸肌、腹肌一览无余,下身套条宽松尼龙裤,脚上踩着双半旧老布鞋——
农村最常见的打扮,挽起裤管就可以下地干活儿。
看儿子穿的还是家里的旧衣,刘合香眉头不满皱起:“怎的他家没给你买新衣服?”
郝宸佑发达之后,田地早让郝宸佑做主兑给村人,家里有只屋后几分菜地,忙惯了的边卓正准备去松松土,刚好瞧见了自家亲娘鬼鬼祟祟在门口探头探脑。
“干活穿新衣服是要干甚,你来做什么。”
对于亲妈,他并没有什么好脸色,俊脸上表情始终淡淡的,明晃晃透着一股子疏离。
“他们还让你干活?”
刘合香嗓门陡然升高,仿佛一下子站住了理儿,腰杆都挺直了。
“刚过门子就让你干活,郝老头儿呢?让他出来,我得和他好好说道说道……”
边卓蜜色俊脸神色始终未变:“够了啊,说的在家里少干了似的,让我自己收拾十几亩地的时候也没见你吭一声。说吧,你来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