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哥在家呢。”
小二十号人鱼贯而入,宽敞的客厅一下子显得有些拥挤,而且味道很冲,郝宸佑不适蹙眉。
“在家呢,找地方坐吧大家伙,还真是稀客,这都多少年没上我家来了。”
“坐什么坐!郝仁,咱们乡里乡亲住着,你事未免办的也太绝了吧。”
说话的是个五大三粗的中年女人,上唇、下巴黑乎乎一片,露在外面的胳膊同样也是毛烘烘的,瞧着体毛很是旺盛。
郝仁轻蔑冷哼,也不在假客气,“你们办事就好看了,我那一塘子飘的死鱼怎么说。”
“想清楚今天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是来求人的,还是来兴师问罪来的。”
“我都快六十的人了,你个毛头丫头还想教训我?想撒野看看地界儿再说。”
郝仁唾沫星子乱飞,身后站着儿子压阵,他底气倍儿足,说话铿锵有力,掉在地上都能砸出个坑。
那伙人面面相觑,鸦雀无声。
郝家是郝宸佑操刀装修的,走的的是老中式端庄大气的风格,他们庄稼人打扮往那一站,心里面天然就矮了一头。
“唉…他大伯别气,桃丫头说话就这样,借她个胆子也不敢再这里撒野。”
爷爷辈儿的人开口了,就算是隔壁村的,郝仁也不想当众下他的面子,索性就住了嘴。
“这就是你儿子吧,长得可真俊,还年轻有为,你有福气呀…哈哈…”
老爷子汗衫还没干透,瞧着深一块儿、浅一块儿的,浅色的衣服表面结着薄薄一层盐粒,枯槁的手指指站在郝仁身后一言不发的郝宸佑。
“唉,不像我家那个不成器的,到处闯祸…”
郝家父子均没接他的话茬儿,他身后那群棒槌也没个有眼色的给递句话。
老爷子干噎了下,悻悻开口:“小友啊,你看爷爷也不知道你叫什么,呵呵…”
还是没人接话,老爷子眉头直跳,只能无法继续自说自话:“老头子我先替那个不成器的儿孙向你道个歉。”
说着就要作揖,没成想却被一直手稳稳托住,僵在原地不上不下的。
郝仁早就防着老爷子这手呢,这群老家伙什么路数他心里门清,可是不能让儿子受他的礼,想折他儿子的寿,没门!
“小友,你看能不能高抬贵手放他们一马,我们都是些老实本分的庄户人家,看见衙门就发怵…”
郝宸佑冷哼,“老实本分?既然他们老实本分,我那一池子鱼怎么死的,我家小孩儿身上的伤又是怎么来的。”
‘我家小孩儿…’
‘我家…’
‘小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