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烦躁道:“今天拍戏遇见一个人,他说两年前追过我,可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许凡回他:“你不是已经记起来一些了吗?”
宋时野:“可还是差了很多。”
许凡直接打来电话,呲呲啦啦的电流声混着低哑的男音,在黑夜里格外清楚。
他声音带笑,像在吸烟,有点含糊不清:“我记得你和庄城没在一起时天天打架?”
宋时野笑了笑,说是。
想到自已失忆的第一天,男人一身正装拘谨地站在病房前,那时宋时野天真地以为他在玩什么cosplay。
可半句恶俗的讽刺没说出口,他便被男人眼中的愧疚与心疼淹没,心脏泛起绵绵不绝的痛楚,连他自已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宋时野侧躺在床,轻声说:“我只记得我们两个不对付,但具体怎么打的全忘了。”
许凡摇头失笑,“这次拍戏什么时候结束?”
宋时野说:“两个月。”
许凡“嗯”了下,“回来找我拿个东西。”
宋时野好奇地问:“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许凡卖了个关子。
*
第二天早上。
宋时野的戏被安排在十一点后。
主角周宴因小腿骨折没钱治疗,变成了跛子,他瘸着腿,背着一麻袋从山里搜到的山货。
许粮的病一天比一天严重,全靠熬的草药吊着。
毕竟聊胜于无,说不定有奇迹出现。
这天如往常一样,周宴早早吃完饭去山里找药。
少年的脊背被生活压得弯了下去,不到二十岁的面孔看起来像个中年人,满脸沧桑疲惫,唯独眼神依旧傲气凌人。
“爹,我去了,你等着儿子。”
周晏喂许粮喝了药,将破旧漏风的房屋关严实,扛着锄头,迎着初雪上山。
“卡——”
一声令下,林导大声喊:“过了,准备下一场!”
吴业拿着羽绒服和姜茶立马上前,可还是被别人抢先一步。
陈隐啧啧叹声,不容反抗将棉大衣披在他肩头,不知是真心赞赏还是阴阳怪气,“演的真好。”
宋时野哆嗦发抖,含过冰块儿的嘴里冻得发僵,实在没心情理会他,敷衍道:“谢谢夸奖。”
陈隐哼笑一声,一不留神,被钻缝子过来的吴业一屁股顶开。
他一个踉跄没站稳,精致的面颊上浮上愠怒的薄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