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医生说,“他的腺体在车祸过程中被玻璃扎了进去,好在手术顺利,并没有什么不良后果,但严重的不在于这儿。”

“作为伴侣,你应该发现他的信息素味道很淡,可能在释放过程中还伴随着心悸体虚的表现。”

季琛想到自已fq期时沈以诚惨白的脸色,几近惶恐地点了下头。

“他可能抽取过腺体液,而且不止一次。”医生又叹了口气,“或者说,他每个月都在抽取腺体液,根据身体素质来看,这种情况至少持续了三年,甚至更久。”

医生走后,季琛跟被钉住了一样,什么时候泪水爬满了脸庞也不得而知。

“你个骗子……”

“大骗子……”

* * *

沈以诚受伤这件事还是没瞒过卷卷,或者说小孩儿从始至终一直知道,只不过怕他担心憋着不敢说。

宋时野告诉他,卷卷经常躲起来一个人偷偷哭,被问到哭什么时,便揉揉眼睛说不小心进沙子了。

拙劣的借口倏然把季琛所有坚强全都击破,光是听着这些话,他心都要碎了。

第二天,他把孩子接了回来,带卷卷来医院。

卷卷强撑着的眼泪在看见沈以诚躺在病房时决堤,趴在床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季琛把他抱进怀里,拍背安抚着说:“乖……”

卷卷拽着沈以诚的手,呜咽喊:“父亲……”

可是没人理他。

病房是豪华单人间,晚上卷卷就跟季琛一起挤在另一个床上。

卷卷每天会拿着一本童话读物,给沈以诚讲故事,在他的印象里,沈以诚在他小时候经常这样做。

讲完了再趴他脸上亲一口,小声说:“父亲快醒来吧。”

说完钻回季琛怀里,小手揉着爸爸的脸,认真道:“爸爸不要哭,父亲醒了会心疼的。”

一句话,惹得季琛眼热,他吸吸鼻子,把小孩儿搂紧,默默看向一旁的沈以诚。

就这样持续了一个月,由于开车撞人的几个人全被季琛送进了局子里,他和许颐海所谓的婚礼也没必要举行。

沈以诚醒来的那一天很平常,天气不冷不热,房间空气清新。

季琛坐在一旁办公,卷卷继续捧着他的童话读物给沈以诚讲故事,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讲完照旧亲沈以诚一口,说“父亲快醒来吧。”

不过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沈以诚给了他回应,许久没开口的嗓音沙哑,“嗯。”

季琛猛然抬头,圆珠笔滚落在地上,腿都在发颤。

床上的人指尖动了动,然后缓缓睁开眼,偏头对上季琛的视线,费力扯了下嘴角,“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