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桉浅笑了下,“今天是画不完的。”
“你画别人果体的时候,也是这样盯着人家看好几个小时的嘛?”
“人体能最直观地感受到人的七情六欲,所以画作里常有裸体。”陈知桉一本正经地说,耳朵却似乎红了些。
“那你为什么不画我的?难道是嫌弃我粗鄙,所以不愿画?”乔初的语气里居然多了几分委屈。
“当然不是!”陈知桉急忙解释,抬头看到乔初含着笑的眼神,才意识到被戏弄了,便不再说话。
乔初无辜地说:“好了好了,大画家,我不吵你就是了。”
这人真是挺会避重就轻的。
三个小时后,乔初都睡醒了,光落在他身上格外好看。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抱怨:“姿势太舒服,我都睡着了,你怎么不喊我啊?”
“没事,我都记住了。”
乔初直接从沙发上起来,朝陈知桉走过去,“有时候真佩服你们这些画家,一坐就坐这么久,不累吗?”
“这不算久,连着画七八个小时都是正常的,”陈知桉放下画笔,抬头看他,“今天不画了吗?”
乔初挑眉,“你不是说都记住了嘛。”
凑近观摩已露雏形的画作,乔初终于知道陈知桉为什么没看他了。
他画的是镜子里的他。
陈知桉挪动沙发时,把一头往前移了些,这样侧边墙壁上的镜子就能照到乔初。
镜子前摆了几朵茉莉,从这个角度看乔初像枕在茉莉花上一样,阳光柔和地笼罩着他,仿佛世人想象中圣洁的天使。
寥寥几笔,已如浮雕般真实。
“我很喜欢。”乔初说。
“才画了一点。”陈知桉没有谦让,他对自已的画作向来有信心。
乔初扭头看向陈知桉,手不规矩地往他腰上伸去,轻轻揉按,“辛苦陈大画家了,坐这么久腰酸了吧。”
陈知桉僵了一瞬,“还好。”
他慌乱地脱掉罩衣,怕乔初碰到他身上的颜料弄脏手,“也快到午间了,你要……”
未等他说完,乔初就顺势坐到他腿上,一只手勾着他脖子,视线却盯着画,“它叫什么?”
乔初很自然地问,并无半分对自已不妥行为的羞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