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歆总是说六年前的事情记不清了,但江愉辰知道,他是记得的。
其实也没有过去多少年。
那时候他和苏淮序大学保送通知刚刚下来,齐歆过来帮忙收拾东西。
“哥哥,你桌肚里的东西要整理好带回去么?”
江愉辰搬着一摞书,低头瞥了一眼,“不用。”
苏淮序乐了,“粥粥,这里面的东西你哥哥看都不看。即便这样,万千少女还是前仆后继。”
“说得跟你桌肚里没有似的。”江愉辰一边笑一边踹了苏淮序一脚。
苏淮序翘着腿,“一包辣条赌不赌,我今年收到的比你多。”
江愉辰:“不赌。”
齐歆看着那一封封颜色鲜亮的书信,认真问了一句,“看都不看么?”
“嗯……”江愉辰半俯身和齐歆平视,“这些不好随便看的。”
齐歆:“为什么?”
江愉辰想了想,“算是别人的心意吧,看了是要回礼的。”
苏淮序吊儿郎当地摇了摇头,“粥粥没收到过么?”
“没有。”齐歆问:“每个人都会收到么?”
“也不是。”苏淮序路过呼噜了一把齐歆的头发,“但像你这么天生丽质,倾国倾城,沉鱼落雁——卧槽,老江你打我干什么?”
江愉辰挑眉,“不会用成语别乱用。”
苏淮序抱着箱子跑远了,“你弟弟不是艺考生么?再说了我也没瞎乱用,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么?等弟弟上了高中,收到的估计比咱俩加起来的都多。”
江愉辰没理他,站起来拍了拍齐歆的发顶,“这些信还有一个很雅致的名字。”
齐歆:“什么?”
江愉辰:“情书。”
“纸短情长,书信传情思。”
齐歆怔了怔,江愉辰或许是第一个这么和他解释情书的人。
不是老师嘴里的不学无术,也不是何成玉所说的不干不净。是至情文雅的信札,是鱼传尺素,是信寄相思,是不可以随便拆开的秘果。
江愉辰搬了两箱书,“走了粥粥,发什么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