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会。”叶策坚定地摇了摇头,看着他诚恳道,“但我可能会想要尽力劝服你,更支持我一点——毕竟在这种事情上,好友的鼓励和建议还是挺重要的。而且莫敛也很崇拜尊敬你。”
“是吗?”温澜不置可否,想起莫敛那边的情况,不由得又多问了一句,“说起来,你们现在到底进展到哪一步了?预告一下,免得下次意外撞见的时候,又弄得我措手不及、僵立当场。”
“行了,你就别打趣我了。”知道温澜在揶揄他上次的反应,叶策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说起来,我真的还得继续向你请教,到底该怎么进一步推进关系呢……”
“其实依我看,对莫敛来说,你表现得更积极主动、更直白,甚至有时候略显强硬霸道、单刀直入一点,对他来说也许会更有吸引力一些。”温澜想了想莫小少爷那被全家从小宠到大的境遇和他对叶策的另眼相待,以及看起来一向跟他关系不错的那些人的性格,心里有了些猜想,于是中肯建议道,“我建议你不要在所有场合下都刻意表现得彬彬有礼、绅士客气,或者总是过多顾虑、干什么都对他百依百顺了。就像我之前跟你提过的,你行事要更自然、更像你自己一点,而不是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斯文败类,或者总是像对待一株娇花、一件瓷器那样小心翼翼地呵护他。”当然了,莫敛的实际身份、以及他另外一面到底是什么样,大概需要叶策自己去发现,温澜也只能点到为止,适当暗示,而不好细说得太多了——他毕竟也是莫敛的师兄,也并不想因为提早说得太多而破坏两人的关系。
“……但表现得太霸道直白,不会显得油腻或者世故,引起他的反感吗?”叶策听了有些困惑。
“把握那个度当然很重要。不过你同时要记住,你对他,并不仅仅是对一个朋友那样的感情——换言之,你需要更加明显地表达出对他的在意,让他明确知道,你对他,和对其他人是不同的:你的感情具有排他性。而他对于你来说,是最特别的存在,你还想要更进一步拉近你们的距离,而不仅仅只是停留在目前这个样子……”温澜感觉自己几乎在苦口婆心地谆谆教诲了,“叶策,爱情和友情不同,你需要用言语和身体行动适时地表现一下你对他的独占欲和对亲密的渴求。我觉得具体的方法可以依人、依具体情况而定,反正你和他渐渐熟悉了之后应该能观察得出来,他会更喜欢什么样的方式……总之不要犹豫,抓住机会,他真的够喜欢你的情况下,是会给出足够的暗示甚至明示,让你知道该进还是退,或者该往哪个方向继续前进的。”
“原来是这样吗。”叶策摸着下巴,若有所悟。
意识到自己居然又这么给他人当了半天的恋爱导师之后,温澜简直有点哭笑不得了——说来也是奇怪,这么多年里,他自身感情经历虽然很少,但身边极度信任他、向他求取各种与人相处或关系处理问题建议的却大有人在,而且他们的反馈总是说他的建议“有用”。到底是因为他够理性客观、提出的解决角度总是很中立,因此适用于大部分情况,还是单纯的“旁观者清”呢?
不过,若是因此能真的帮到叶策,倒也不是什么坏事——他记得,莫敛那边,之前也正期待着二人的关系能更进一步?
总之,聊完了这件事后,叶策好像轻松了一大截,连涮火锅的动作都快了很多。
两人便又简单谈了谈最近的桥牌比赛——温澜几乎一个月没上线,错过了好些新鲜消息,他们这对组合的整体排名也下降了好几百。
“说起来,你最近是不是又加班加过头了?整个人看起来都好像没太休息好的样子。”说到这里,叶策看着他,突然叹了口气,“明明上次见你的时候,觉得你气色好了不少,我甚至都以为你是不是找了个人来好好照顾你的生活起居,让你终于抛弃掉那日夜不规律的工作狂日程表了。”
“呃?”他现在状况看起来这么糟糕吗?连叶策都看出来了不对?温澜敛了敛眉,“没有的事。大概只是最近需要操心的事情有点多。”
“是吗?”叶策摇了摇头,“或许是我多心了吧,总之如果说错了,你不要觉得冒犯:我后来想起来时总觉得,上次餐厅里见到的你那个弹钢琴的英俊外国朋友,好像对你有些意思,他之前在舞台上那些发言,其实是不是特地说给你听的?虽然也许你见惯了世面,不对他这种类型的感冒,不过不管是他那一段坦诚的话——说起来,我真的还没见过外国人的中文能讲这么标准的,差点吓我一跳——还是他看你的眼神,我都觉得,这个人用心应该很真诚,不会是图一时新鲜和刺激随便玩玩才这么做的。或许,他也不是第一个对你有过表示的人?温澜,我不是怀疑你的判断和眼光,但我有时候也会觉得,你是不是太过自我封闭了一点,几乎完全隔绝了其他人在这方面靠近你的可能——虽然长久以来你都是这么过来的,但现在的你看起来状态确实不太好。也许也可以考虑稍微改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