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三个字,让环在腹上的胳膊又紧了些。

叶晋舟能感受到一滴滚烫落在自己的脖颈间,然后慢慢滑进衣服里。

“又哭了。”

他无语笑笑,“你这招是童子功吧,说流泪就流泪。”

汪潮松开手,揉揉鼻子一脸懊悔,“那能怎么办?我就一混蛋,知错快,但知错不改,我也很头疼,可就是改不了。”

这话叶晋舟也曾说过,但具体原因他已经记不太清了。

可能是因为汪潮如此这般的次数太多,自己已经学会了习惯。

他搬过凳子坐下,抬头看向还在生闷气的人问道:“怎么会来找我。”

汪潮靠上墙,几秒后感觉背后阴冷,又折回到床边坐下,“来道歉的。”

“嗯。”

叶晋舟点点头,“接受了,还有吗?”

汪潮抬眸再次环视了一圈,锁紧眉头:“陈明强又来骚扰你了?你都被逼到住这种地方了,为什么不联系我?”

听到这话,叶晋舟的笑容很快收住,他撇过脸避开对面的眼睛,“这是我自己的事。”

“又是这话。”

汪潮想起他们在讨论余亮时,叶晋舟也说过这话。

“叶晋舟,你说你拿我当朋友,可我真的是你的朋友吗?”

他咽了咽口水继续道:“我强吻你是我的错,余亮的事我也不会再问你了,至于陈明强的事,你想怎么做,都随你吧。”

一声长叹出口,叶晋舟也缓了口气。

这些年,他被生活的压力逼迫、被金钱逼迫,没有一刻是能够舒心的。

后来和汪潮的交易也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只能靠着顽强又无力的抵抗,才能撑到今天。

现在,汪潮不会再逼他了,那种怅然的感觉仿佛获得新生,这让叶晋舟卸下了所有的疲累。

“我不知道陈明强怎么知道我的地址的,总之他在养老院那边已经闹了几天了。”

听见叶晋舟开口,汪潮微微向前探直了身体。

叶晋舟又道:“巡警来了他就跑,也没法定性他是骚扰,我和院长聊了几次,觉得还是我自动离开才能不给养老院带去麻烦。”

“劁爹……”

汪潮暗暗骂了一句,也想不到应对的办法,“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叶晋舟掰弄手指,垂下了头,“我打算带我妈去趟晋乡。”

“晋乡?”汪潮问:“良会省的晋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