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潮隐隐觉得不太对劲,“小叔, 我爸呢?”

汪年志腰也没直的回他:“在医院呢,血压高。”

他说的轻描淡写,不想把压力转移到侄子身上。

汪年兴的身体素质一年不如一年,汪潮都看在眼里,他没有想到自己离开短短几天,竟出了这么大的事。

看着行李箱里满满当当,他猜到小叔瞒了些话,于是问道:“我爸他不只是血压高吧?”

他害怕万玫来找父亲,更害怕万玫破罐子破摔,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汪年志拉好拉链推到他面前,“你去医院看看就知道了,正好我有事,东西你去送吧。”

来到医院,走廊里酒精弥漫,这让汪潮想起了,夏春兰走之前的那一个多月。

也是这样浓烈的气味,也是这样冰冷的墙面,一切,仿佛要重演般的令人恐惧。

病房内,汪年兴正看着商业杂志,门开启,见儿子进来,平静的表情瞬间闪过一丝愠怒。

他很快收回眼神到杂志上,问:“回来了?”

“啊……嗯,回来了爸。”

汪潮的脚趾扣得很紧,手不停挠着后面的头发,站立难安。

“爸,你这是什么情况,只是血压高吗?”他打开行李箱,把里面的物品一一归置,头不敢回的问着。

汪年兴摘掉眼镜揉了揉睛明穴,叹道:“没什么,就是最近应酬太多,酒喝多了,血压不太稳定,没什么大事。”

“哦。”

听父亲如是说,汪潮心里安稳了不少,顺便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下故弄玄虚的小叔。

“你这几天去哪儿了?公司没来,我听说酒吧那边你也请假了?”

汪年兴喝了口水,眼神瞟向儿子又返回到透明的水面。

汪潮不敢说自己遇到了万玫,更不敢说自己回了趟双林,只道是去其他城市看同学的画展,走得急便谁也没联系。

至于手机……

“被偷了,异地补卡有些麻烦,所以回来重弄的。”

他自以为这种话能瞒得过父亲,可汪年兴看见他垂手抠指甲的样子,就知道儿子撒了谎。

但汪年兴没再追问,就当是他说了实话,碰巧护士进来拔针,打断了父子二人。

汪年兴怕护士提起自己的病情,故意说道:“小潮,你上眼镜店给我买个喷雾,我这镜片老是油,光用布擦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