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孙近听话是听话,忠心也忠心,可是不当大用呀。
手中无人,朕......太难了。
随即赵构便看向站在孙近身旁的范同,这范同与孙近官职一样,同为参知政事同为宰执。
但与孙近又不一样的是,这范同是从吏部基层小官干上来的,就政事而言,应该不会像孙近那么天真。
赵构问道:“范爱卿以为如何?”
“回禀官家。”
范同拱手应道:“臣以为如今秦桧与张俊私交过于密切,而且每次交谈内容都不得第三人所知,不知所密何事,恐有不臣之心,官家不得不防。”
“爱卿言之有理呐。”
赵构闻言嘴角一斜微微笑了起来,这就对了嘛,这才是他想听到的话呀。
还操控物价勾结金人呢,那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虽然说每次都是由他赵构本人让张俊去找秦桧的,但那又如何呢,又有谁知道呢?
等将来定罪的时候,这一点是不会被记录下来的。
但唯一可惜的是,这范同竟然是靠着秦桧一路提拔上来的。
虽然此人在中途弃暗投明了,他也顺便将其提拔为参知政事用来制衡秦桧。
不过他有曾经在秦桧手下行事的经历,这一点对于赵构而言始终是感到有些膈应。
罢了,等秦桧解除兵权后,再等范同控告秦桧后,再说这范同的问题吧。
反正这小小范同的威胁远没有那么大,早一点晚一点也无妨。
此时殿中三人都没有注意到,站在赵构身后且没有存在感的第四人。
太监总管张去,此时他的双眼微微眯了起来,呼吸也不自觉的急促了一些。
片刻后,赵构点点头道:“两位爱卿,你们今日所言,朕都已经听明白了,朕会放在心上的。”
“不过如今秦桧还有大用,暂且不可轻举妄动,你们近期可在暗中收集关于秦桧的罪证。”
“朕,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奸妄之臣的。”
赵构刚说完,那孙近就连忙接下话茬继续说道:“可是官家,如今秦桧与那些民间商贾......”
孙近这话还没说完后,别被一旁的范同踢了踢其小腿给打断了。
范同见状不禁心中暗骂,这个孙近,心里头到底有没有点儿政治觉悟呀。
就这局势了都还看不明白吗,官家要用秦桧谈议和,要用秦桧卸兵权,你心中就算是真把秦桧的各项罪证都拿出来了,官家也不可能立马就去动秦桧的。
反正等秦桧把这两件事儿办好了以后,到时即便是没有罪证,也秦桧的宰相之位也就算是做到头了。
都到这时候了还扯什么商贾、什么物价呀,真是一点儿大局观念都没有。
他娘的,我范同聪明一世,从一最小官级一路爬到了这个位子,怎么就跟这样的人站在一起了呢,这求事不懂的孙近又何德何能可以与他同站于此呢。
此时,门外一内侍进门禀报道:“启禀官家,中书门下平章事秦桧与枢密院枢密使张俊在宫外求见。”
赵构点点头道:“让他们都进来吧。”
“是,官家。”
赵构随即又看向孙近范同二人,摆摆手道:“你们也先下去吧,记住了,今日之议事不可传入他人耳中。”
“是,官家,臣等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