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虚说完后,厅堂内便陷入了一阵久久的沉默。
这种明知将来可能会有什么样的结局,却又不得不接受这般结果的感觉,使得他们每个人的心中都笼罩上了一层阴霾,仿佛压得他们每个人都喘不过来气一般。
他们不能再劝岳帅连夜回到鄂州以拥兵自重,也不能阻止张俊针对岳家军的各种行为。
毕竟,这些事情若是做了的话,那么他们就将扣上一顶不忠不义的帽子。
他们也深知,岳帅即便是身死,也不可能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只因他是,岳飞岳元帅是也。
有道是,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竹可焚而不可毁其节,身虽陨,名可垂于竹帛也。
人死事小,失节事大。
这厅堂内不知沉寂了多久,于鹏看向李若虚突然问道:“若虚兄,刚才观你在看阅什么信件,而且还看了许久,不知是何内容能使得若虚兄如此重视,可是十分重要?”
李若虚闻听此言后,微笑着缓缓吐出些许字来:
“这是一封来自韩帅的救援信,上面有着我们将来的破局之法。”
“韩世忠?”
高颖突然呼声说道。
“啊......你打我脑袋干嘛?”
哪知高颖刚说完,就被身后的李启狠狠的拍了个脑门。
低声狠狠说道:“这些名字是我们能够随便谈论的吗?”
“哦......也是哈。”
高颖当即反应过来,随即走到门前往外看了看四周,见四下无人后才缓缓关上了房门。
岳飞一生节俭,府中自然没有什么丫鬟家丁的,若非此府乃是官家亲自让其暂住,岳飞也不会选择要这样的地方,他最后可能应该会选择一些平平无奇的小院子,有几间房足以。
待高颖关上房门重新坐回到位子上后,哈哈一笑的看向李若虚温声说道:“若虚兄您继续说,这韩帅的破局之法是什么?”
只见李若虚顿时脸色一正,说出了两个他们根本就想不到的字来,同时也是他们所不敢想的。
“秦桧!”
高颖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不禁挠了挠耳朵。
再问道:“若虚兄您刚才说了啥,我刚才耳朵里塞驴毛了没太听清。”
不止是高颖有这样不可置信的反应,就连于鹏和李启也和他有着一般的反应。
李若虚正色道:“你们没有听错,我也没有说错,韩帅的破局之法,正是秦桧。”
“就秦桧那个奸相,他能是我们的破局之法?”
于鹏疑惑的问道:“如今都到这种时候了,若虚兄可勿要与我等说笑了,那韩帅在信中到底是怎么说的呀?”
李若虚刚才对此自然也是不敢相信,所以他才反反复复的看了好几遍,生怕自己漏看了一个字而错悟了意思。
这秦桧是什么人,天下人谁不知道,那可是有名的奸相呀。
那什么南人归南、北人归北的逆天政策,还有那什么跪接金人圣旨以求议和的事情,这不都是秦桧那奸相干出来的吗。
而且每次岳帅北伐的时候,也都是秦桧这个奸相在从中作梗,一天天的尽在背后使阴招,搞的距离收复开封只有一步之遥的岳家军,被迫又撤了回来。
如此奸相,竟然能是他们的破局之法?
而最重要的是,写这信说这话的人,竟然是岳帅的好大哥好兄长,韩帅韩世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