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去可以说是近年来,平时生活中接触官家最多的人了,官家是个什么样儿的性格和为人,他可是太清楚不过了。
性格暴虐、心胸狭隘、但是又聪明睿智,城府极深,就连丞相也是隐忍了十来年的时间,才趁着与金人议和之际发动了政变。
从这几个月的表现来看,还极为善于隐忍,虽然这其中也带有不少成分的怯懦,这怯懦应该是一直都存在的。
但总归而言,即便是到了现在,对待官家也不能放松一丝警惕,不然后患无穷。
官家或许算是一个安于现状并沉迷享乐的人,就绝不会安于这样的现状,至于享乐什么的如今也没的享了,如今朝廷财政极为紧张,可没多余的钱给他来享乐。
于是张去稍显不解的看向王次翁问道:“那王政事以为,官家此举是为何呢?可是会影响到我们今日迎接丞相吗?”
王次翁对于官家这不寻常行为的问题,紧皱着眉头思索着,又看向身后一步距离位置的范同何铸二人。
他们站得这么近,当然对刚才二人的谈话也听了个大差不差。
范同何铸二人见状,自然也明白这王政事是在询问他们的意思了。
何铸率先正声说道:“官家之形象,本来就是重中之重,如此行为,无可厚非,焉得稀奇。”
王次翁对于这个回答很不满意,很显然这肯定不是答案。
而后又将目光,重重的落到了范同的身上。
范同双手一摊,随口表示说,这还能有什么意思,就是何政事所说的这个意思咯。
只是........应当是官家不想错过这个,在全体臣民面前出现的机会吧,毕竟朝廷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开过朝会了。
有的中小级别官员们,恐怕都已经忘了官家究竟长什么样儿了,露个真容什么的也算是给在场所有人留下个念想。
是了,在这仪仗队的外围,还有无数百姓在此,可谓是得个水泄不通。
与此同时,王次翁立刻也领悟到了,范同所想要表达的意思。
跟他刚才所想到的基本差不多,那应该就是这么个情况了。
随即转过头来,向身旁张去轻声说道:“问题不大,就由官家去吧。”
张去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待过了几个呼吸间后他才想明白,合着是因为官家不甘落寞,还等着重新掌权的机会呢。
也罢,正如刚才王政事所言,就由官家去吧,偶尔露个脸也好。
而且之后丞相可不会给到官家任何的机会,而我张去更是不会。
“臣等拜见官家........”
很快,官家的龙辇出现在众人面前,沿路臣民参拜,一直走到王次翁与张去的前面,立于队伍最前方。
既然官家已经到了,王次翁就准备要下令出发了,而后于城外去迎接丞相。
哪知坐在龙辇上的官家,突然就走下了车驾,大大摊开着手面向百官。
随即双手一抬,大声喊道:“众卿免礼,朕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