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
“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李清照........”
相府,卧房内。
司马懿第二天一起床,便让张保将那李清照曾经写过的那些诗赋都通通找来,我要看。
于是他就在喝粥的同时,还在不停的研读着这些诗赋。
司马懿万万没有想到,此世间竟然还有这等才女,丝毫不亚于他那个时代的蔡大家。
一时间,司马懿都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去见她了。
去看看这个已经年过花甲、且一生受苦受难的娘家表姐.......算了,或许也并不是很想见。
但司马懿从这些诗赋中也大致了解了李清照,前半生的诗赋暂且不提,于司马懿而言没什么意思。
但自朝廷南渡以后,或者是从靖康耻之后,李清照的诗赋风格就变了。
且不说这诗赋作得如何,就凭这诗赋中所展现出来的眼光,天下间就少有人能及。
其中有对朝廷的建议,即便是在司马懿看来,也都基本没差。
而后又借古今博弈之事,暗讽朝廷不识良才、不思抗金、朝中诸臣皆是庸碌无能之辈。
再往后的诗赋,便是对收回故土的失望与悲哀。
从满腔热血,到最后的满是思念与叹息。
沿着时间去看李清照的诗赋,就大致能想象得到她在种种时期的心境了。
司马懿在大致看完这些诗赋之后,一阵悲凉之感悄无声息的从背后袭来,使得他喝粥也没了胃口。
司马懿随即看向身旁一直候着的张保,轻声令道:“派人,去将礼部尚书孔寿叫来。”
“是,老爷。”
张保依旧简短的回答,而后便出门安排去了。
司马懿随后又看了看桌面上一张张纸,不禁在思索着,李清照她突然传来这些东西,是何深意。
但细细想来,其实也未必要有什么深意。
或许是在勉励他司马.......秦某。
接下来还需继续励精图治,强我国家,万不可有一丝懈怠,否则,此前的悲剧定当重演。
而司马懿也不曾想到,第一个这般勉励他的人,会是这个不曾谋面且几乎也毫无瓜葛的娘家表姐。
一时之间,司马懿感慨良多。
同时,李清照她,或许还非常的思念家乡吧。
因为大宋朝廷的无能,像她这等无法回到家乡的人不知有多少。
不过现在好了,随着赵鼎主持的开封以及中原重建,想必也会有越来越多的人自愿回去吧,毕竟故土难离。
正好如今这东南一带的人,确实是有些多了。
不过现如今摆在眼前的问题.......依旧十分棘手。
“老爷,王仲贵与吴近等人已经到了。”
很快,张保返了回来拱手汇报道。
司马懿随口应道:“让他们都到大门去等着,我随后就来。”
“是,老爷。”
张保很奇怪,为什么会是在大门等着,而不是在厅堂等着呢。
但他也不会多问,老爷怎么说,他怎么安排便是。
........
........
“在下拜见丞相.......”
片刻后,穿着一身普通丝绸衣裳的司马懿,快步走到了相府大门前。
此时这大门外还站着不少人,以王仲贵和吴近为首的商贾之人,大致也有十多二十来个。
其中有不少人,司马懿还感到十分眼熟,想必之前也见过不少面。
而他们在见到丞相出来以后,便连忙齐声拱手施礼道。
与此同时,他们的心中也有与刚才张保同样的疑问。
这好端端的,怎么会在大门外见面呢,有什么事情总不能在这里商议吧。
司马懿看向王仲贵率先问道:“仲贵呐,自开封回来,这段时间休息得可好?”
王仲贵连声应道:“托丞相的洪福,一切都好。”
他自从与刘锜在开封待了两个月后,这人的变化都不知大了不少,以前在意的东西也没有那么在意了,以前不在意的东西,却是十分的在意。
这一点变化,就是他自己都说不清楚,只能说经历了太多生死,很多东西的看法就全都变了。
“那就好!”
司马懿说着,便继续朝前走去,“今天这里没有丞相,我们就一起随便在这临安的街道上逛逛吧。”
“说起来,以前只知你们做了不少买卖,又在各地开了不少店铺,我都还没去看看呢,今日得空,权且随便看看吧。”
“是,丞.......老爷。”
既然这丞相都这么说了,他们那还能说些什么呢,继而都只能紧紧跟在丞相的身后。
也不知道这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到这街上去逛逛。
话说要不要先清理街道呢,不过看样子,丞相他并没有这个意思。
于是,一群身着华贵的人,便出现在了临安街头上,颇为吸引往来路人的目光,也好奇他们这些人都在搞些什么名堂。
司马懿走在最前,王仲贵与吴近二人紧跟在身后两旁。
司马懿看着沿路的这些店铺,特别是看起来显得比较值钱的店铺,指着挨个问道,比如这家茶坊是谁的。
这时候身后就会有人冒出头来应下,此店铺正是在下的。
而有的店铺却是没有人应下,这时候吴近就会站出来解释说这是谁谁谁家的。
吴近的绍兴一带的老牌商贾人了,所以他对这些情况都显得极为的熟悉。
司马懿:“那这茶叶店呢?”
吴近:“是李格李掌柜的。”
司马懿再一次重复问道:“是谁家的?”
吴近闻言一愣,随即快速反应过来继续回答道:“李格是工部尚书的二姑家的外甥。”
司马懿:“那这酒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