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我生是许安乐的人,死是许安乐的鬼(1 / 2)

许安乐弯下腰拍了拍顾辞因摔倒弄脏的裤子,看到裤子上细微的磨损,他将上面的灰尘轻轻拍掉,顾辞微微后缩了一下,轻嘶一声。

许安乐顿住动作,站直身子,看向顾辞,眯了眯眼睛,表情十分严肃,语气平淡:

“一直藏着手干什么?还握拳,当我刚刚没有看到你摔倒吗?摊开,我看看。”

顾辞刚刚摔在水泥地板上,本就是没有丝毫防备,所以直接用手心撑了一下地面,摔的并不轻,怕许安乐发现,所以几乎都是掌心朝下的状态,连摸许安乐后背时也是用手背摸索。

他原本还想将手缩起来,藏在身后,没想到被许安乐发现,见许安乐一直盯着他看,他只得伸出手,缓缓摊开手掌。

许安乐握住顾辞的手,低头看去。

几道长长的伤口斜贯掌心,伤口处的皮肉向外翻卷着,泛着令人揪心的红,丝丝鲜血从翻开的皮肉间渗出,如同细密的红线,在伤口处缓缓汇聚,又沿着手掌的纹路蜿蜒爬行。

一些细碎的水泥颗粒嵌入肉里,与鲜血、灰尘混合成黑乎乎的一片,伤口周围的皮肤迅速肿胀起来。

许安乐忽的想起之前顾辞学骑车时,摔倒后强装镇定没事的模样,他伸出手指轻轻点了一下顾辞手心的伤口。

顾辞眉心微微皱起,他的嘴唇微微咧开,似是在强忍着什么。

此时,他手心传来的疼痛如尖针般钻心,一下下刺痛着他的神经,可他硬是咬紧牙关,不吭一声。

他下意识地想将手缩回来,试图缓解这难耐的疼痛,那只手微微颤抖着,努力往回缩,然而却毫无作用,因为许安乐正紧紧地握住他的手。

许安乐微微挑起眉梢,眼中闪过一丝戏谑,静静地看着顾辞那强装镇定的模样,悠悠开口道:

“不疼吧?你是不是正准备说一句‘这只是小伤口,比起赛车时受的伤可轻多了’?”

顾辞听到这话,顿时抬起头,对上许安乐那洞悉一切的视线,脸上泛起一丝微窘的神色,有些不自在地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想说什么?”

许安乐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住顾辞的手背,力度恰到好处,语气中带了几分调侃之意:

“你平时不就会嘴硬?翻来覆去就这几句话,除了说没事,还能说什么?”

顾辞一下子被噎住了。

许安乐眨了眨那双漂亮的眸子,语气变得温柔:

“疼不疼?”

顾辞这次没有再逞强,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嘴角微微上扬:

“疼,可疼了,火辣辣的。不过被你握着,就好像没那么疼了。要是哥哥你能给我呼呼,说不定就更不疼。”

许安乐轻笑一声:“呼一下就没事,当我是神仙吗?”

虽是这么说着,许安乐却还是凑近了顾辞那擦伤的手心,微微嘟起嘴唇,轻轻朝着伤口吹了口气。

那气息如同一缕轻柔的春风拂过,却在顾辞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顾辞的视线紧紧地黏在许安乐那专注的脸庞上,他的睫毛微微颤动,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陡然加快,那“怦怦怦”的声音在他耳中不断放大,仿佛要冲破耳膜。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原本那如烈火灼烧般的疼痛竟渐渐缓和了下来,钻心的痛感像是被这温柔的风驱散了几分,火辣辣的感觉被一种清凉的慰藉所替代。

顾辞微微咬住下唇,看着许安乐因吹气而鼓起的脸颊,就像一个可爱至极的小气球。

他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地戳了一下。

指尖刚触碰到那脸颊,一种奇妙的软乎乎的触感便传了过来,就像戳在了一团柔软的棉花上,那触感还带着微微的弹性,轻轻陷下去一点后又缓缓回弹。

这一下,让顾辞的心也跟着颤了颤,一种莫名的甜蜜在心底悄然蔓延开来。

顾辞眉眼间满是温柔,露出洁白的牙齿,笑容里带着几分爽朗与纯真:

“许安乐,你嘟着嘴巴的样子好可爱。”

许安乐吹气的动作顿住,许安乐眸中闪过一丝促狭,他迅速伸出手,握住了顾辞还想继续戳他脸颊的手。

他的手指修长而有力,紧紧地包裹住顾辞的手,让顾辞无法再动弹分毫,微眯起眸子,带着几分调笑。

“我可爱?手不疼了?”

顾辞把自己被许安乐握住的手递了递:

“这个手还没有吹,你在呼几下,感觉被你吹过就不疼了。”

许安乐心中暗想,心想当然不会疼了,毕竟他用了灵力。

他便凑近顾辞的另一只手,又轻轻吹了起来,那轻柔的气息再次拂过顾辞的手心。

吹完后,许安乐松开了顾辞的手。

可下一秒,他坏笑着伸手在顾辞的脸颊上用力揉搓起来。

他的手指在顾辞脸颊上灵活地动作着,不一会儿就把顾辞的脸颊弄得红扑扑的。

他捧着顾辞的脸颊,微微用力,顾辞的脸颊便被挤向中间,嘴唇不自觉地嘟了起来,那模样可爱至极。

许安乐调侃道:“这样才是可爱,看着我的脸,你是怎么说出可爱两个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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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辞被许安乐捏住脸颊,说话都变得略微模糊不清:

“本来就很可爱,可爱的我想用力吧唧一口。”

方淮眉头微皱,眼中满是无奈,只见眼前的两人在那儿嬉闹个不停,丝毫没有要返程的迹象。

他之前从江染那里得知许安乐受了伤,他实在想不明白,许安乐是怎么带着伤还能跑到这赛车场来的。

而且顾辞现在的状态也不容乐观,两人就这么在寒风中继续折腾下去,身体肯定会受影响。

寒风吹过,带着刺骨的冷意。

方淮快步走到顾辞身后,停下了脚步。

他轻轻捂住嘴唇,刻意地轻咳了一声,这声音在风中虽不算响亮,却足以打断沉浸在嬉闹中的两人。

他提高声音说道:“安乐、顾辞,我们该回去了。”

许安乐听到这声音,手上揉搓顾辞脸颊的动作瞬间停住,他转过头,目光投向方淮,眼中还残留着几分未消散的笑意。

方淮朝身后看了看,并没有看到任何人或者车的影子。

“安乐,你没开车过来吧?那就坐我的车回去,你们两个别在这儿站着了,不冷吗?”

说着,他打量了一下许安乐身上的情况,又看了看顾辞裤腿上的破口,觉得这两人真是不让人省心。

还没等许安乐回答,他就直接催促道:

“走吧。”

许安乐确实没开车,也没钱坐车,于是松开顾辞的脸颊,牵起顾辞的手朝着方淮走去,礼貌地说道:

“谢谢你,方淮。”

方淮刚要转身迈步向前,视线不经意间扫到许安乐身上那显眼的脏污,不禁心中一动,脱口而出:

“你是走路过来的?”

经方淮这么一问,顾辞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刚见到许安乐时的场景。

那时的许安乐,额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水,额前的碎发都被浸湿了,一缕缕地贴在额头上。

他下意识地偏过头,目光中满是心疼地看向许安乐:

“你是走过来的?”

许安乐见两人都盯着自己看,便随口编道:

“走了一段路,中间打车过来的。”

顾辞眉头微微皱起,他刚刚在许安乐身上摸索的时候,并没有摸到手机,而且看他的口袋,也不像是放了手机的样子。

他心里暗暗思忖,难道许安乐是跑过来的?要不然怎么会出这么多汗呢?

一想到这儿,他的心疼更甚,嘴唇紧紧抿了抿,又问道:

“你没手机,怎么打车的?你流了那么多汗,难不难受?”

许安乐没想到被他发现自己没带手机,于是继续编造谎言:

“哦,是在路上遇到了一个好心人,我向他借了点钱,这才打车过来的。我走了一段路,穿得又厚,所以感觉有点热,就出了点汗。”

他这话听起来倒是没什么破绽,顾辞和方淮都信了,毕竟就许安乐这长相,借钱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顾辞听完,对许安乐更是心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