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喉咙里不时发出低低的呜咽声,那声音充满了恐惧和无助,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许安乐的名字,脸色愈发苍白,就像是所有的血色都在这一刻从他脸上褪去,只留下一片令人揪心的惨白。
许安乐明显感觉到顾辞的身体越发冰冷,那寒意透过衣服传递过来,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
他抱着顾辞缓缓坐起身来,想要松开顾辞的身体,查看一下他到底怎么了。
可刚有松开的动作,就发现顾辞的状态有些不对劲。
如同入了魔,完全失了理智,双手紧紧揪住他的衣角,那劲头像是要把自己和许安乐融为一体,丝毫不肯放开他哪怕一丝一毫。
只要许安乐稍稍有松开他的意图,他便像是遭受了极大的惊吓,颤抖得越发厉害。
他的眼神中满是惶恐,那原本明亮的眼眸此刻像是被无尽的恐惧笼罩,泪水更是止不住地从眼眶里往外溢出,一串串泪珠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他的衣衫。
方淮、夏时、江染、苏漫云、宋芊、林倾、言蓝、余惜这一众旁人,谁都没有料到顾辞会如此不管不顾地就这么径直跳下去。
方才那划破空气的尖叫声,正是他们在目睹这惊人一幕时下意识发出的。
宋芊更是被顾辞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双腿发软,若不是身旁有人搀扶,恐怕早已瘫倒在地。
方淮心头被恐惧填满,那恐惧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让他脚步踉跄地朝着垫子旁走去。
当他来到垫子旁,看着许安乐怀中的顾辞,只见顾辞脸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
他自己也感觉嗓子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干涩得厉害,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头晕目眩,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差点就失去了方向感。
他强忍着不适,紧张地将手抵在垫子上,声音有些发颤地问道:
“许安乐,你和顾辞有没有事?还好吗?”
许安乐听到这声音,微微扭过头朝后看去,这一看便发现方淮的脸色也是极为难看。
他赶忙缓声安慰道:
“他没事,就是惊吓过度,有些还没有缓过神来,不过好在并没有受伤。”
陈良站在一旁,眼睛紧紧盯着许安乐怀里仍旧不停颤抖着的顾辞,心中满是后怕。
他暗自懊悔,心想就不该安排许安乐去演这个反派角色,让他陷入这么危险的境地。
早知道应该给许安乐安排一个安全点的角色才对,不然也不至于搞出顾辞跟着跳崖这一幕。
此刻见顾辞并没有受伤,他这才稍稍松了口气,然后对着众人说道:
“这最后一场戏也拍完了,今天就不拍了,大家都先回房间休息吧,如果还有活动,我会安排人通知你们。”
许安乐听了,抱起顾辞,下了垫子。
夏时、江染、方淮三人见状,急忙围了上来,目光聚焦在许安乐怀中的顾辞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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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顾辞的眼神依旧透着惶恐,嘴唇毫无血色,白得吓人。
江染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刚才那一幕着实把他吓得不轻,后背都冒出了冷汗,他声音带着一丝担忧地问道:
“顾辞真没事吧?他没砸疼你哪里吧?”
许安乐轻轻摇了摇头,见众人都是一副担忧地模样,神色平静中透着一丝关切地说:
“没事,他现在状态很不好,我先送他回房间休息,你们也回去休息一下吧。”
说完,他抬眼看向方淮,见方淮脸色依旧苍白如纸,状态欠佳,便提醒道:
“方淮,你也去休息一下吧,别太紧张了,放心好了,顾辞没什么事,不会有性命之忧。”
夏时和江染听了许安乐的话,这才将视线从顾辞身上挪开,转而看向方淮,这一看可把他们吓了一跳,才发现方淮的面色竟然比顾辞还要难看几分。
“我靠!你怎么脸色这么差?”
江染见状,吓了他一跳,二话不说,连忙伸手紧紧拉住方淮的手臂,语气急切地说道:
“走,快走,夏哥,我们带他去看医生,他状态不太对。”
说着,方淮便被江染和夏时一左一右地架着匆匆离开了。
许安乐望着三人离去的方向,目光中闪过一丝担忧,随后便偏头看向怀中眼睛空洞且满是不安的顾辞,微微皱起了眉头。
他们这次在横店预定了十间酒店,许安乐抱着顾辞径直往自己房间走去。
来到房间门口,用一只手稳稳抱住顾辞,腿部微微弯曲,用大腿有力地托住顾辞的后腰,腾出另一只手从兜里掏出房卡。
打开房门后,他本想把顾辞直接放在床上,可尝试了一下却发现根本松不开顾辞紧紧抓着他的手。
无奈之下,他只好抱着顾辞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让顾辞就这么窝在自己怀里。
他轻轻拍着顾辞的后背,另一只手捏住顾辞的脸颊,微微用力,迫使顾辞与自己对视,同时声音放缓。
“顾辞,醒醒,你入戏太深了,你不是顾清寒,你是顾辞。”
然而,见顾辞依旧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嘴里不停地低喃着自己的名字。
许安乐这次是真的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心里暗自疑惑:顾辞怎么会这么久都出不了戏?
这般想着,他便抬手轻轻捧住顾辞的脸颊,与他再次对视。
就在这时,许安乐的手微微僵住了,他惊讶地发现,顾辞的眼神中不仅充满了恐慌,而且还透着些许恍惚,就好像整个人的魂儿都丢了一部分似的。
这难道是被吓得丢了一魄?
许安乐不禁想起,这个世界确实也有丢魂一说。
原主小时候就曾因为目睹了一场车祸现场,结果就丢了魂,整个人变得精神恍惚,行为也异常起来。
后来他们家便找了专门叫魂的人来帮忙。
那叫魂人先是在地上画了一个十字,让原主站在十字的中央,胡月则站在一旁。
接着,叫魂人嘴里念了一段词,然后伸出一只手朝着天空作抓东西状,口中大声喊道:
“许安乐回来了。”
然后把手伸向原主,这时胡月在一旁应道:
“上身了。”
就这样,这个过程反反复复进行了七遍,神奇的是,原主第二天就完全痊愈了。
许安乐回忆完这段记忆后,心中微微有些讶异,为什么原主丢魂了,却还能把当时的事记得如此清楚?
不过他现在没心思深究这个,他觉得这个叫魂的方法实在是太麻烦了。
略一思索,他想起了他们那个世界的唤魂方法:
——唤魂咒
只见他将手指轻轻抵在顾辞的额头,指尖瞬间泛起星星点点如同璀璨星光般的白光。
许安乐口中念念有词,开始念起那神秘的收魂咒,随着咒文的吟诵,一缕白色光芒逐渐从他的指尖隐入顾辞的额头。
片刻之后,顾辞的眼睛缓缓闭上,那原本像筛糠一般颤抖不停的身体也逐渐平息了下来,整个人安静地靠在许安乐身上,均匀的呼吸声轻轻传出。
许安乐微微偏头,看着靠在他肩膀上的顾辞,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满是疑惑:这家伙怎么看到自己跳崖会这么害怕?
他是有多担心自己出事?
想着,他轻轻揪了揪顾辞的头发,小声嘀咕道:
“我又不会死,干嘛要那么害怕?”
这时,他的目光落在顾辞脸上那精致却有些凌乱的妆容上,便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工作人员的电话。
大约十分钟后,一阵敲门声传来。
许安乐小心翼翼地把顾辞放在沙发上,然后起身走到门口打开房门,就看到苏漫云、言蓝、余惜、宋芊、林倾等五人站在门口。
她们一见到门开了,立刻都凑上前来,七嘴八舌地询问顾辞的情况。
许安乐微笑着告诉她们顾辞已经完全没事了,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脸上紧张的神情也舒缓了下来。
这时,苏漫云把手里提着的卸妆用品和其他一些工具递到许安乐面前,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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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刚刚在楼下遇到工作人员,听说你们需要卸妆用品,我就给你拿过来了。”
许安乐接过:“谢谢。”
余惜问:“我们要去吃午饭了,你一起去吃吗?”
许安乐轻轻摆摆手,说道:“我刚刚已经和工作人员说好了,等会儿让他们把饭菜直接送上来,我就不下去了。”
苏漫云点点头:“那行,你要是不会用这个卸妆的,就给我发消息呀,我教你用。那我们就先下去了,晚上见。”
许安乐挥挥手:“好,拜拜,晚上见。”
说完,他关上房门,转身回到房间里。
把卸妆用品放在桌子上后,又从浴室接了一盆温水,小心翼翼地端着脸盆放到桌子上。
接着,他先是轻轻摘掉顾辞的头套,随后打开卸妆袋,拿出卸妆油,仔细看着瓶子上面写着的用法说明,然后就按照那用法,一点点地给顾辞卸妆。
把顾辞的脸彻底洗干净后,他又动手脱掉顾辞身上的古装,随着古装褪去,里面的底衣便露了出来。
只见顾辞身上穿着的是白色背心与黑色短裤,而且还都是许安乐的。
顾辞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的衣服不愿意穿,就非得赖着穿许安乐的衣服。
许安乐抱起顾辞,把他放在床上,自己则转身进了浴室。
先是将脸上的妆卸了,接着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
洗完澡后,他又抱着顾辞进了浴室,仔仔细细地给顾辞也洗了个澡。
等把顾辞洗得香喷喷的,这才抱着顾辞靠在床头,刷起了手机。
最近有好多导演都来找他拍戏,不过他都一一拒绝了。
今天又有三个导演托人联系他,甚至有的导演还直接本人联系他了。
他本来也想再次拒绝的,可当看到其中一个剧本时,却被吸引住了。
这个剧本的剧情特别好,非常有深意,主题是围绕农民工展开讲述的一个故事,通过这个故事深刻反映了社会底层的社会现状,还暗暗抨击了当今社会那些高层人士不在乎底层人民生死,只知道不断剥削底层的不良现象。
许安乐认认真真地把剧本内容看了一遍,思索半晌后,最终决定接下这个剧本。
他随即和导演商量起相关事宜来,那边表示薪酬可以给到他七百万。
许安乐不禁微微讶异,没想到这样一部纪实风格的剧本竟然能有这么高的片酬。
那边说拍摄时间是明年三月份开机,而他现在这部剧里饰演的墨凌飞只是个配角,戏份并不多,所以在时间上完全赶得及。
和导演交流完后,他便点开了微博。
只见微博私信里有不少广告代言邀请他,他一条一条地仔细看过去,最后都委婉地拒绝了。
他暂时确实没有太多时间去接太多工作。
毕竟这恋综一结束,他就有的忙了。
他心里盘算了一下,现在自己手上的钱可不少,将近有五千万资产,而且还有顾辞送给他的酒吧,那酒吧每天的营业额也都很是可观。
可以说,他现在资金方面是很充足的了。
他琢磨着,打算学习一些投资知识,通过合理配置资产,比如涉足股票、基金、房产等方面的投资,来收获更大的收益。
于是,他就这么想着,便联系了顾华年,把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地和他说了。
顾华年也特别耐心,仔仔细细地把关于理财、投资的知识都告诉了他。
半个小时后,两人才结束了这场谈话。
这时,房门又被敲响了,是工作人员送午餐过来了。
许安乐起身把餐盒放在桌子上,随后看向床上还在昏睡的顾辞,便走到床边,手指轻轻点在顾辞的额头,输入灵力探查他的身体状况。
感觉顾辞的状况已经好了不少,他便在床沿坐下,低声轻唤顾辞的名字。
顾辞此时还处在睡梦中,朦朦胧胧地听到许安乐的声音,他缓缓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看向许安乐,这会儿他的意识还有些模糊,完全搞不清楚现在到底是什么时候了。
许安乐见顾辞醒来,轻声说道:
“起来吃点东西,再继续睡觉。”
顾辞半眯着眸子,脑子里却缓缓回忆起许安乐跳崖的那一幕场景,他猛地一下坐起身来,二话不说,一把紧紧抱住许安乐,还微微用上了些力道。
许安乐见状,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慰道:
“那是演戏,顾辞别入戏太深了。”
顾辞没有吭声,只是紧紧抱着许安乐,仿佛一松手,许安乐就会消失不见了似的。
他这会儿已经明白过来那只是在演戏了,可心里那后怕的感觉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在许安乐跳崖的那一瞬间,就好像许安乐真的要永远地离他而去似的,那种恐惧瞬间将他淹没,让他完全慌了神,所以当时他才会不顾一切地跟着跳下去。
那会儿他完全糊涂了,压根分不清自己到底是顾辞还是顾清寒,脑海里就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许安乐对他来说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人,绝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
小主,
许安乐没听到顾辞的回话,便又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后背,可顾辞依旧没什么反应。
许安乐眯起那狭长的风眸,目光微微一沉,手缓缓地往下移,挪到了顾辞的腰上,接着手指轻轻探入顾辞背心的衣摆下面,在他腰间那柔软的肉上缓缓地摩挲起来。
许安乐的手之前一直拿着手机,冰冰凉凉的,这一下放在顾辞温暖的腰上,那温差顿时让顾辞忍不住直打哆嗦。
顾辞抱着许安乐的手这才缓缓松开,转而紧紧握住许安乐那还在肆意妄为的手,脸颊瞬间羞得通红,声音也带着一丝暗哑,说道:
“许安乐,别摸了。”
许安乐听了,便收回手,顺势捏了捏顾辞那红红的耳垂,调侃道:
“我们该吃饭了,不摸你,你回不了神。”
顾辞只觉得耳垂被捏得有点痒,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看向许安乐,脸上带着一丝讨好的笑,说道:
“我知道错了。”
许安乐却脸色一板,伸出手指弹了一下顾辞的额头,表情十分严厉地说道:
“知道错?你知道你今天差点就死了吗?你是不是疯了,我又不会真的死,你跟着跳下来干什么?你不要命了吗?
我就算再怎么重要,也不值得你拿自己的命去救我,你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明白吗?憨子。”
顾辞揉了揉被弹得生疼的额头,扯了扯嘴角,勉强笑了笑,说道:
“你就是很重要,重要到我可以为你付出生命。我当时真的怕你死了,这世上就只有一个许安乐,要是你死了,我怎么办?”
许安乐一听,顿时火冒三丈,他双手用力捧住顾辞的脸,就开始狠狠地揉搓起来,声音越发冰冷,眼神也变得凌厉无比,呵斥道:
“你个疯子,什么叫我死了你怎么办?你还有家人,你有爱你的爸爸妈妈,还有你弟弟,你都忘了吗?
你的世界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你这样做很自私知道吗?
要是你死了,你爸妈、你弟弟怎么办?
难道要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我可不是你的全部,你还有家人,给我记住了,哪怕我真的死了,哪怕我不在了,你也不能搞殉情这一套,你要好好活着,为了你自己,也为了你的家人。”
顾辞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他一把捂住许安乐的嘴巴,表情也变得冷沉下来,压低声音吼道:
“你闭嘴,不许你说自己会死,不可以说这种话。”
许安乐眨了眨眼:“……”
他万万没想到顾辞居然有这个胆量凶他,而且还敢让他闭嘴。
许安乐张了张嘴,想说话,可顾辞却用力捂紧了他的嘴巴,眼中还带着明显的怒气,再次强调道:
“许安乐,你不许说你会死,绝对不可以说,永远不能说。”
许安乐抬手紧紧握住顾辞的手腕,猛地一扯,便将顾辞捂着他嘴巴的手扯开了。
紧接着,他用力将顾辞摁在床上,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用一只手轻松地把顾辞的双手拷住,径直摁在顾辞的头顶上方,另一只手则伸出两根手指,捏住顾辞的下巴,微微抬起,语气中带着几分危险地问道:
“顾辞,你凶我?”
顾辞看着许安乐此刻这副表情,顿时感觉脊背一阵发紧,仿佛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脑门。
他试着手上微微用了点力气,想要挣脱开许安乐那如铁钳般的手,可挣扎了几下,却发现都是在做无用功,根本挣脱不开。
他见状,又想着抬起腿再挣扎一下,结果还没等他有所动作,腿就被许安乐给死死压住了。
此时的他,就如同砧板上待宰的鱼一般,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任人摆布。
他心里清楚,自己这下是逃不掉了,立马就认怂了,眼眶泛红,委屈巴巴地说道:
“哥哥,我错了,我不该凶你。”
许安乐捏住顾辞下巴的那只手,并没有松开,反而轻轻在顾辞脸上刮了刮,似笑非笑地继续问道:
“你该明白了什么?你知道自己到底错在哪了吗?”
顾辞只感觉喉结处被这么轻轻刮着,痒痒的,难受得很。
他脑子飞速运转起来,思考了片刻,然后眨了眨眼睛,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是无辜的样子,说道:
“我不该捂住你的嘴巴,我错了,哥哥,求求你放过我……”
许安乐眉梢一挑:“你还不明白今天错在哪里了?”
顾辞对上许安乐那带着戏谑的眸子,只觉得脑袋越来越懵,他是真的不太明白自己到底还错在哪了,只知道照这情形来看,自己恐怕是要完了。
他还不死心,想着再挣扎一下,可奈何许安乐的力气比他大了好几倍,那大手就跟铁钳似的,牢牢地箍住他的手,他根本就逃脱不开。
接下来,整个房间里便都是顾辞求饶的声音,那声音从一开始的带着几分倔强,到后面越来越弱,最后竟成了嘶哑的啜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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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过去了。
许安乐搂着眼睛哭得红肿的顾辞坐在沙发上准备吃饭。
因为房间里开了暖气,温度适宜,顾辞身上的衣服也已经换了一套。
此时的顾辞身着黑色背心,并没有披外套,他的手臂上以及锁骨处,只要是能看到的皮肤上,都能看到一个浅浅的牙印,还有几个淡淡的吻痕。
不过这次的牙印并没有咬出血,只是留下了个印子而已。
他身上还带着点水汽,看样子似乎是刚刚洗过澡。
许安乐吃了一口菜,转头见顾辞靠在自己身旁,端着碗却一动不动,就那么盯着自己瞅,那模样可怜兮兮的,便说道:
“吃呀,吃这么慢菜都凉了。”
顾辞瘪了瘪嘴,这才端起碗开始扒饭,也不夹菜,声音带着点哑哑的鼻音,嘟囔着说道:
“我不想吃肉,想吃点素的。”
许安乐闻言,看了眼桌子上的菜,发现还真如顾辞所说,都是肉菜,除了那用白瓷碗装着的豆腐鱼汤里面的豆腐能算素的之外,就没别的素菜了。
他拿起桌子上的手机拨了个电话。
他便拿起桌子上的手机,快速拨了个电话。随后看向顾辞说道:
“先吃着,一会儿素菜就送来了。”
顾辞听了,垂下眸子,轻轻“嗯”了一声,随后夹起一块肉塞进嘴里,开始默默扒饭。
许安乐歪了歪头,看着顾辞,轻声问道:
“你生气?”
顾辞偏了偏头,闷声应道:“嗯。”
“难道不是你错了?”
顾辞抿了抿唇,见许安乐正瞅着自己,犹豫了片刻,才说道:
“你也错了,你说了你会死,所以我生气。”
许安乐听了,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端起杯子递到顾辞面前,说道:
“喝一口水,嘴唇有点干。”
顾辞咽下嘴里的饭,便凑到水杯旁,喝了一口水。
许安乐见他喝了水,这才缓声说道:
“我以后不会再说。”
顾辞用筷子细心地夹了一块已经挑好刺的鱼肉,轻轻塞进许安乐嘴里,带着些许歉意说道:
“我知道错了,这么不管不顾地跳下去,害得大家都为我担心了。”
许安乐慢慢嚼着鱼肉,嘴里含糊不清地回应道:
“晚上你得和大家好好说一说,大家都被你这举动给吓到了,你这样过于不负责任了,完全就是不爱惜自己的生命。”
顾辞把碗里的饭迅速扒拉干净,然后放下碗筷,拿过纸巾擦了擦嘴巴。
擦完后,他便将脑袋靠在许安乐的肩膀上,还像只小猫似的用脑袋轻轻蹭了蹭许安乐的肩膀,撒娇般地说道:
“哥哥,别说我了嘛,我知道错了!”
“嗯。”许安乐微微偏头,看着顾辞靠在自己肩膀上的脑袋,轻声问道:
“不吃了?”
“我等素菜送过来,再吃点,吃肉吃得有点腻了。”顾辞嘟囔着回答道。
“还困不困?”许安乐又关心地问。
“有点。”
顾辞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声音带着点倦意。
“那等会儿吃完饭,稍微消一下食,再睡一会儿吧。”
“好。”顾辞乖巧地应道。
两人就这样悠闲地吃完了饭,接着便依偎在一起,拿着手机刷了一会儿有趣的视频,不一会儿,便舒舒服服地窝在一起,沉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