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太皇太后的吩咐,慈安殿今夜提前熄灯安寝
并没有要接待袁贵人的意思,安顿好太皇太后睡下后,言嬷嬷走出寝殿
听着袁贵人在外面的敲门呼喊和侍卫们的拉扯声,实在心中不忍
也不顾太皇太后会动怒走了出去。
看到殿门打开言嬷嬷出来后,袁贵人仿佛如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忙挣脱开侍卫们的拉扯上前死死的抓住言嬷嬷的衣袖道:“嬷嬷开恩,我有重要的事求见太皇太后
求嬷嬷代通传一声,一声就好,求求您了。”
言嬷嬷看着眼前狼狈不堪的袁贵人,心里不忍道:“贵人这是何苦呢?
太皇太后今日头痛病又犯了,已经歇下了,您这样叨扰了太皇太后反而会被怪罪的。”
袁贵人摇着头道:“不,就算太皇太后要怪罪我也绝无怨言
只求能见太皇太后一面,我,我真的走投无路了。”
袁贵人哭的梨花带雨,言嬷嬷道:“想来您是因着六皇子的事来的吧?“
袁贵人一听来了精神道:“是,是,愉儿他一时糊涂才做了这种事
我已经狠狠教训过他了,等五皇子康复后我们母子二人亲自去给他赔罪
只求不要将愉儿带走,不要让我们母子再分开,我…”
言嬷嬷叹了一口气
“六皇子做了这样的事谁也怨不得,只怨他自己动了不该动的心思,但是皇上也并无重罚不是吗?
依老身看,皇上此举也是为六皇子好,六皇子不沉稳,让他出去历练一番
也可磨磨心性,徐州也算是个好地方,山清水美,万物富饶
将来六皇子能在那里闯出一片光明来您也跟着沾光不是?”
袁贵人依旧哭泣道:“不,我不要什么富贵荣华
我只要自己的儿子能在身边,哪怕他一无所成,但我能守着他就够了
一旦去了徐州一年半载都见不到一面,这种日子生不如死
嬷嬷求您了,您去跟太皇太后好好求求情,让皇上收回成命吧。”
言嬷嬷动情道:“老身知道您的慈母心,任何一个母亲都不想让孩子离开自己
可是您也要知道皇上这么做已经是格外开恩了,毕竟六皇子谋害的是五皇子,贵嫔娘娘
深受圣恩,且又诞下公主,算是圆满。因着贵嫔娘娘的恩宠在,皇上定会给贵嫔娘娘
一个交代,皇上只是分封了六皇子,但没有算是严惩,且没有间接怪罪于您,这都算烧高香了
无论六皇子去了哪里依旧是您的儿子,而您也依旧是这宫里的袁贵人
吃穿用度一律不会有改变,这已经是莫大的恩典了,您就不要再闹了,闹的事大了
说不定皇上又发怒,到时候您就可什么都没有,真正的得不偿失了。”
袁贵人颓然道:“若没有愉儿了,我还要旁福气做什么
袁贵人缓缓松开了言嬷嬷,颓然退后,目光呆滞。言嬷嬷忙对静儿道:“天黑夜冷
好生送袁贵人回宫去吧,别再叨扰任何人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静儿不敢不听,忙上前扶住了袁贵人往紫凌阁走去
生怕她脑子一热再去哪里,可是袁贵人似已知道自己求告无门了,任由静儿领着自己
再快到紫凌阁时却身子一软,又重重的晕了过去。
重华宫里照容并不知道袁贵人来过的事,将皇上服侍到床榻上,殿内只剩下二人时
照容才开口道:“皇上打算让六皇子何时启程?”
皇上不在乎道:“自然是越快越好,恪儿的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朕不想他清醒之后再面对这样的弟弟。”
照容道:“到底六皇子心性还未成熟,皇上何不当他这一次是不小心犯了错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呢?况且您心里还是在意他的不是吗?”
皇上却冷哼一声:“不小心?不小心就差点要了恪儿的命,那如若是有心,他日后岂不是敢弑父弑君?
照容柔声道:“皇上您说什么呢?吓到妾身了,六皇子不是这种人。”
皇上道:“正因为不想让他变成这种人,所以朕才要让他离开这里,免得一步错步步错。
外头天高地远,由着他去留在宫里指不定将来还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这件事谁都不要再插手了,朕意已决!”照容有些难过道:“可是袁妹妹就没有儿子承欢膝下了
日后得有多寂寞。”
皇上语气阴冷:“她自己没教管好自己的儿子,朕没惩罚她已经是留情面了
她还敢责怪朕?”
可是皇上…”“
好了。”没等照容说完皇上打断道
“你就不要再给他开脱了,容儿,你要知道,不能太过于骄纵孩子们,一旦有了坏心思,定要及时止损才是正道。”
照容知道她已经劝不动主意已定的皇上了
只得心里有些遗憾和后悔,只想如何能安慰袁贵人。
次日一早照容和皇上起的很早,因着皇上下令今日为长乐公主举办满月礼
长乐公主早就已经满月,只是前朝事多,加之五皇子病情之事,一直耽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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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算是补办自然要风风光光,满宫上下冲冲喜气。
就在照容伺候皇上更衣的时候,李公公匆匆忙忙的来报喜:“皇上,皇上大喜啊。”
皇上今日心情还算不错:“怎么了?”
李公公欢喜道:“五皇子,五皇子醒了。”
照容顿时兴奋道:“当真?”李公公道:“是呢,今日宫女们送吃食的时候发现五皇子睁了眼。
皇上和照容听后均皆大欢喜,皇上激动道:”容儿你听到了吗?恪儿他醒来了,
他真的在他长乐的满月礼上醒来了,长乐她真的给恪儿带来了福气。
照容也激动道:“是啊,锦旋,快去请徐太医去看看。”
锦旋也激动的哎了一声急忙跑出去了。
皇上握着照容的手道:“这一次恪儿受了大苦了,朕必定要好好补偿与他。”
照容倒没有太过于忘形只道:“恪儿他男子汉大丈夫本应该坚强,皇上不要过分宠溺他了。”
紫宣恰巧进来听到二人对话后,神情有那么一瞬别样
随即便很快恢复道:“娘娘,皇后娘娘请您过去一趟,问道小公主的满月酒的具体事宜。”
照容看了皇上一眼后道:“那妾身先去了
让紫宣伺候您更衣吧。”
皇上道:“去吧,朕下了早朝便过去,先等着朕。
待照容走后,紫宣小心翼翼的走过为皇上更换朝服,只是她虽然手上有条不紊的做着
可是心里早已经七上八下。
“好了吗?”见她动作太慢,皇上不禁催促着。”
紫宣一时紧张:“好了好了,这就好了呢,说罢起身,却在一瞬间不知不觉的扯下了皇上腰间的玉佩。
皇上没有察觉到异样,大摇大摆离开。
而紫宣手里紧紧的握着那块还带着皇上体温的腰间玉佩心里七上八下。”
在出了重华宫坐到肩舆上的皇上突然想起什么,对李公公道:“愉儿几时动身?”
李公公如实回答道:“快了呢,许是六皇子还有一些身后事没有处理完,等处理好了也就动身了。”
皇上却道:“你去催一下,让他越快越好
最好这几日就离开,恪儿醒来了,朕不想他们兄弟二人再见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