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宣还是一个劲的求饶。
见求太皇太后无果后,将最后的希望放到了照容身上,此刻娇小的面容上泪痕不止
叫人见了倒有几分怜悯,紫宣祈求的眼神望着照容,照容的心中此刻是百感交集,却不想看她
皇后面对二人的怒火只增不减,恨声道:“高贵嫔可还真能沉的住气,只是你们主仆二人这苦肉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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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容开口:“这件事妾身真的是不知情的,自然也不敢徇私,若是她真的犯了这般大错,全凭太皇太后做主”
此刻紫宣彻底绝望了,瘫软倒地
没一会便有夹板上来,两个慈安殿嬷嬷二话没说,硬生生的拉着紫宣将她扣在夹板上
将双手死死摁在上面,控制着她的胳膊和行动,另两个嬷嬷请示着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不冷不淡的端着茶盏,语气冰冷:“动手!”说罢行刑的嬷嬷一起用劲。
“啊,啊,啊!”只听得紫宣一声胜过一声的疼痛呼喊
两只手的手指被死死的夹着没一会便鲜血淋漓。
冯昭仪看到这一幕不禁用帕子捂着胸口。
而照容强压住自己的悲伤,转过头也不忍去看紫宣。
太皇太后挥手示意停止后,对着精疲力尽的紫宣道:“怎么样?你还是不肯承认吗?
要不要你这双手就全看你了。”
紫宣有气无力,眼神虚渺,却依旧不肯松口:“奴婢,奴婢没有勾引皇上
望太皇太后,明鉴。”
皇后道:“你可真真是嘴硬啊,你当真不稀罕这条命?”
紫宣道:“命重要,可是奴婢的名声更重要,奴婢没有做下的事,不能承认。”
太皇太后哈哈大笑起来:“好的很,只是你爬上龙床,动了不该动的念头之际,便已是将名声彻底毁了
如今却还有脸面在这里跟哀家立贞洁牌坊,哀家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识过,就你这些小心思,还入不了哀家的眼
让哀家只觉得脏的很!来人,此贱婢勾引圣上,实乃德行有亏,给哀家关进天牢
每日鞭打昏迷后,用盐水浇身清醒,一日只许给她吃一顿饭,直到她肯认罪为止
尽管皇后对紫宣恨之入骨,但是听到太皇太后这样的惩罚,心里还是有些不落忍。
冯昭仪也道:“姑母,这,这是不是有些太严厉了?”
太皇太后眸光一冷看着冯昭,只是一眼。冯昭仪便悻悻的住了嘴。
“带走!”太皇太后下了命令。
此刻的紫宣满手鲜血,头发已被汗水浸染湿透,还有一滴滴的汗水顺流而下,混合着
泪水挂满了脸颊,想要再开口,却已经疼的说不出了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有人来拉扯自己
心中瞬间对自己能活着已不抱任何希望了。”
此刻的照容看着紫宣这副狼狈样终还是动了一丝恻隐之心,尤其是看着紫宣宁死不屈
之状,心中的恨意却莫名的少了一些,又想起紫宣以前和自己之间的主仆情谊
终还是心软了,看向太皇太后:“太皇太后且慢,可否容妾身说两句话。”
太皇太后见照容终于开了口,倒也不着急处置紫宣了:“你说吧,哀家且听着呢。”
紫宣有千般万般不是,说到底也是妾身约束管教不力,妾身有失察之罪,但,
但,但此事终究也不能让紫宣一人来承担,她身娇体弱的,终是受不了您的严惩。
不如先将她关起来,事关皇上,或许皇上处理更得当一些。”
锦旋激动道:“娘娘你说什么呢?
她都把您伤成这样了?你居然还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您莫不是糊涂了吧?”
而皇后则站起身:“高照容啊高照容,你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吧?
适才还口口声声说不会袒护此贱婢,怎么此刻就将皇上搬了出来?
这分明就是你们主仆二人的计谋,想要将此贱人扶持上位,你的如意算盘打的也太过精明了些
只是把旁人都当成傻子了不成?你也不想想她是什么身份,凭她也配!”
太皇太后语重心长:“皇后所言倒也不无道理,高贵嫔
这婢子是你宫里的,若是你对此事一点也不知情,许是也说不过去,还是她有这般胆子”
可是有人撑腰,许是授意?”太皇太后死死的盯着照容,不给她一丝思考的余地
锦旋忙道:“不,太皇太后明察秋毫,这不关我们娘娘的事,我们娘娘真的毫不知情
都是紫宣这个贱人,背着娘娘做下如此羞耻之事,让整个重华宫蒙了羞
我们娘娘一时心软了,并不是要袒护她啊
太皇太后不要怪罪我们娘娘。”
皇后本就一直压抑着无名的怒火,无处可发,听着锦旋为照容辩解,快步走过,啪的一巴掌
狠狠的打到锦旋脸上,像是将对照容和紫宣的怒气全部撒出
“太皇太后问高贵嫔话,有你个贱婢什么事!这重华宫的人既都是这般不懂规矩的
可谓是主仆一般心性,没一个好的。锦旋哭着捂着脸颊不敢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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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容看到锦旋无辜挨打,心里的怒火也冒了起来,直视着皇后:“锦旋说错话自然有妾身管教她
皇后娘娘当着太皇太后的面便这般过激,可谓是有损了您风范,令妾身惶恐
皇后因着太皇太后的依仗,如今终于有了向照容出气的机会,丝毫没放在心上
只依旧不肯饶人:“姑母明察秋毫断不会被你们蒙骗,便是有你这样子的主子,才纵的底下人
一个个还想反了天不成,你们重华宫尽都是狐媚胚子,蛇鼠一窝,还当这后宫都是你们的不成?
冯昭仪见皇后这般有些发疯的样子样子,只觉得可笑至极
一些个宫人看向皇后也别有深意,哪里还有一丝中宫的持重端庄
太皇太后看着皇后是又气又急:“皇后今日情绪不佳,来人,带她回宫。
皇后转身看向太皇太后,太皇太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瞪着她
“皇后不用着急先回去。”
不知何时从身后传来了皇上的声音,众人忙起身行礼。
太皇太后道:“皇帝何时过来了?”
皇上向太皇太后行礼后道:“有一会了,只听着皇祖母这里如此热闹
才没打搅,在外面待了一会。皇后心虚道:“皇上?”
皇上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后:当众打骂宫人,侮辱嫔妃,皇后当真是好威风
接着看向满是委屈的照容,心中满是心疼:高贵嫔是皇子公主生母,是朕的宫妃,皇后如此辱人
便也是辱了朕的脸面,皇后,你可真真是贤良淑德啊。”皇上语气很冷
皇后忙低下了头:“皇上,臣妾是一时心急,说错话了,皇上恕罪
太皇太后忙打圆场道:“好了皇上,今日事多,也难免皇后心里有气,这个婢女…”
皇祖母,都是孙儿不好,昨夜竟然稀里糊涂的宠幸了这个宫女。
此话一出,众人愕然,皇上这便是将紫宣摘了出来,认下了此事
冯昭仪道:“皇上的意思是,不是她勾引的您?”
皇上冷笑道:“昭仪当朕是不分是非之人吗?
何来勾引,怎的,朕宠幸一个宫女还需得你的同意?”
冯昭仪忙道:“皇上误会了,妾身怎么敢做您的主,看来姑母和姐姐也都误会了
现下误会算是解了,看来这紫宣姑娘当真没有说谎,也真是刚烈呢。”
皇后不满的瞪了冯昭仪一眼。
太皇太后轻斥道:“皇上后宫嫔妃也不算少,怎的偏偏就看上了这婢子
干出此等事来,可是损了你的英名。”
皇上垂首道:“是孙儿不好,没能控制住自己,只是这种事谁又能控制的住呢?”
听着此话,照容只觉得像是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浑身冰冷的打颤,比起紫宣的野心勾引皇上
来,皇上自己这般言语承认彻底打压了照容,照容不可置信的看着皇上,眼神中是失望和难过
“皇上!”太皇太后更加不满。
皇上笑道:“好了皇祖母,事情都说开了,朕原本想安顿好紫宣后,再来给皇祖母请罪
没曾想闹了这么一出误会,倒叫皇祖母费心了,是孙儿不好。”
见皇上自己都这么说了,太皇太后也没有了再继续纠缠的理由,便道:那皇上打算如何安置她?”
皇上看了一眼被折磨的虚弱不比紫宣后后道:“她已经是孙儿的人了,自然是要给她正经名分的
孙儿已经想好了,宫女郑氏即日起册封为才人,赐居凤藻宫。皇后一会知会六宫一声。
皇后的语气中也有了难过:“皇上,她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宫女,您不追究她既然还?”
皇后适才言行有失,那朕是不是也该追究你的不是?皇上反问。
皇后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此刻由不得她再反对。
倒是太皇太后道:“皇上赶来的可真是时候,倒显得哀家多此一举了。”
皇上笑道:“皇祖母殚心竭虑辛苦了。”又对李公公道:“还愣着干什么,带郑才人下去梳洗一番。”
李公公忙叫人来扶起紫宣,紫宣微弱不已被人搀扶着:“谢皇上,谢太皇太后。
而皇后满肚子的怒火和委屈,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紫宣被平安带下去。日后还要以后妃
之名礼待她,心中对皇上既也生出了不满
只有冯昭仪一人云淡风轻,难掩心中的喜悦,会意立即起身:“恭喜皇上新得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