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手在军帐中晃悠了一圈。
而后走回来。
看着浑身发颤的糜芳道。
“糜公。”
“却不知军中存粮尚有多少?”
这话一出。
糜芳像是有了信心一般。
当即道。
“军中粮草尚可支一年!”
许攸笑道。
“粮道被阻,如何可支一年?糜公若再说谎话,吾今日便同曹公告发汝等!”
话音刚落。
他身后的屏风就有些飘动。
一柄利刃悄然而出。
许攸却仿佛根本没有觉察。
糜芳轻轻做了个手势。
示意傅士仁暂且不要动手。
而后神色凝重道。
“好教许公得知,军中粮草只够半年支取!”
许攸冷笑一声。
拂袖便要朝外面走去。
糜芳连忙拦住道。
“许公这是何意?”
许攸冷冷道。
“吾以诚心为汝等谋划,而汝等欺吾太甚!”
糜芳道。
“某所言俱是属实!”
许攸呵斥道。
“若为属实,则如何以言语欺之?屏风后安置一刀斧手又是何意?可要谋害于吾!!”
他的声音实在太大了。
以至于。
连傅士仁都忍不住走出来。
手提利刀。
一把拽住了许攸的衣袖。
威胁道。
“汝再敢多言,今日便要汝狗命!”
许攸只是冷笑。
糜芳却上前拦住傅士仁。
叹息道。
“子远勿恼,某以实言告之,军中粮食只能支撑三月了!”
小主,
不知不觉。
说话间已然换了称呼。
变得亲热许多。
许攸也算是看明白了。
糜芳这人演技不行。
但嘴硬真是属一流的啊!
就到这时候了。
这厮也根本没有说实话。
沉吟片刻。
许攸又露出笑容道。
“世人都说刘玄德仁义,不想糜公仁义更甚,军中粮食短缺,如何说军粮充足?”
“难不成糜公以家资在支撑?”
糜芳同样笑道。
“岂不闻兵不厌诈!”
两人又抚掌而笑。
一时间气氛融洽。
似乎方才的争端都没有发生过。
这时候。
许攸狭长的眼睛如毒蛇一般。
阴恻恻看着糜芳道。
“休要瞒我!军中粮已尽矣!”
糜芳面不改色道。
“子远说笑了。”
“吾军刚至官渡,尚未开战,如何说粮已尽?却是在说笑话!”
许攸沉默不语。
转身大踏步走出了军帐。
糜芳傅士仁脸色大变。
急忙上前去追。
军帐周遭锦衣使已得了消息。
均拔刃相向。
许攸却转头对糜芳道。
“东南角三人,西北角五人,正前方还有七人!”
糜芳这才稍稍变了脸色。
不经意间向周围看去。
待看到几个游荡的士卒身影,不由得眼神一缩。
此地他早已打探过了。
附近一带几乎没有士卒训练。
也并无一军部署驻扎。
如何出现了这么多陌生的面孔?
难道……
自己的身份暴露了?
糜芳简直不敢想下去了。
就他和傅士仁这点能力。
若被人发现,绝对就是必死的下场!
想到这儿。
糜芳的目光又落在许攸脸上。
急忙将他拉入军帐之中。
而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泣声道。
“吾为袁公效死,运输粮草,应理内务,从不曾有失。”
“今忠臣见疑,只求苟图活命,请先生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