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头上带着金银丝花环如同母亲一般的治疗师匆匆跑进来,仔细检查着。“艾丽斯?艾丽斯·隆巴顿?”她还在尖叫着,一旁的男人也跟着尖叫起来,他们一起喊着“快跑!快跑!”
“让我试试。”切尔西这才走过去,尖叫声响起的时候她就已经退到了门边。
“你?”治疗师显然认识阿罗他们,一时间有些踌躇。
“让她试试。”墙上的画像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有着长长银卷发的女巫。
“好的,德文特女士。”治疗师很听那个画像的话,让开了位置。
切尔西一走过去,尖叫声就停止了。艾拉的想法很简单,她想让切尔西切断隆巴顿夫妇的恐惧。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隆巴顿夫妇时不时发出尖叫或者大笑。
治疗师的额头上出现了汗水,她很紧张,“以前从没有这种情况。”她说,“他们很安静,几乎不愿意说话,只是偶尔哼着歌。只有他们的儿子来探望时,才会有那么一点点对外界的反应。现在,是不是……是不是……”她紧紧握着拳。
她照顾了隆巴顿夫妇十一年,从她还是个实习生的时候起,整个圣芒戈不会有人比她更希望他们好起来了。
“总要试一试。”艾拉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不会比现在更糟糕了。”
天色暗了下来,天花板上装有蜡烛的水晶泡泡发出光亮。吸血鬼们几乎站成雕塑,一动不动对他们来说才是最舒服的状态。治疗师已经瘫在椅子上,她坚持等着结果。
阿罗一直在查看着隆巴顿夫妇的思想,时不时提点切尔西几句。画像也在紧盯着情况。
“……弗兰克……”那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是纳威的母亲,她眼睛里好像有了神采,正朝着一旁努力地伸出手去。
“……艾丽斯。”纳威的父亲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朝着妻子伸出手。两只手终于在半空中相握。
治疗师的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我去通知隆巴顿老夫人。”她紧紧地拥抱了艾拉,哽咽着说:“谢谢……谢谢你们。”
圣芒戈炸开了锅,几乎所有的治疗师都挤在杰纳斯·西奇病房门口,他们知道这里住的病人痊愈概率无限接近于零。可是,就在刚才,尊敬的德文特女士在大厅的画像里宣布――隆巴顿夫妇的情况好转。
隆巴顿老夫人已经通过飞路网赶来了,一进病床就瘫倒在地大哭出声。
她一向以儿子和儿媳为傲,他们是傲罗,他们是凤凰社的一员,他们是为了抗击神秘人才牺牲了自己的健康和理智。她一直这么告诉自己,也一直是这么对外说的。
可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守着孙子,守着空空荡荡的隆巴顿老宅,就那么几次――她在想,为什么偏偏是她的儿子儿媳,为什么偏偏是纳威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