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字缀尾皆是署名亭羽。
亭羽便是那位的小字。
他眼神复杂看了一眼,神色未明,倏地见他嘴角掀起一抹释然笑意,诚然,利一不提他都要忘记还有这盒子了,他面色复杂的将它拿起,连着盒子都扔进了烧的正旺的火炉里,霎时间便叫火舌吞并,只剩灰烬。
转眼便是两日过去,重五佳节缓缓而至。
——
果如亦生所言,当日晚间阮瑶清便悠悠醒来,醒来后虽身子仍然虚着,却不咳了,又老老实实的两日用药,推针,药浴,病症已减了大半。
病去如抽丝,此刻连身子都觉轻快了许多。
暮光渐微,西边的太阳宛若油彩般被晕开,染映着菡萏院的荷花池子里,波光粼粼悠悠荡荡的甚是好看,阮瑶清半躺在河边的摇椅上,拿着把摇扇悠哉的看着菱星在船上摘睡莲。
“左边点,再往左边点,对,正含苞的那朵。”
菱星依言,顺着她手指的方向,让小厮划过去:“这朵吗?是不是小了点?”
“对对,就那朵。”
菱星寻着位置便侧身掐断了那朵。
一眼又瞥见一朵难的的并蒂,掐完又要去掐,一旁的阮瑶清见了忙喊住她:“并蒂的不要,那花难得就开在池子里就好,养不活死了,倒是可惜了。”
“摘你后侧那朵,半开的那朵,在那,在那!”
她托着腮甚是挑剔的在池边挑拣,她身子还没好全,不让下池,只得在岸边看着。
菱星忙活了片刻,捧着十来支睡莲下了小船,擦了擦额间的汗水,送到阮瑶清跟前:“姑娘,这些可还够?”
她笑眼看着,点了点头,伸手接过一支,掰开外头的绿萼,清香淡淡散开冷香扑鼻:“回去吧,拿清水醒一醒,才能插上,待盛开了,会更好看。”
菱星无奈含笑点头应和了两句,眼见她天真烂漫,仿若将之前的所有磨难抛却脑后,心下也跟着松快许多。
她扶着阮瑶清缓缓往院子里去,忽而想起什么转身问她:“对了,明日的宫宴姑娘可去?”
明日重五节,宫内设了家宴,阮瑶清为武成侯嫡长女,自是在宴请之列。
阮瑶清手把玩着那支睡莲,摇了摇头,耳坠子随着缓缓铛铛作响:“不去,我这个病号子去那做甚?要是染了哪位贵人,可是得罪人的事情。”
好不容有了说辞躲开,今世她可不愿再往深宫里凑,想着徐元白,阮瑶清便觉得心中郁结,他便是来克她的,他病了害着父亲急赶着回京,到头来他有没有事儿自己不知,舟车劳顿差点要了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