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元白话落,便头也不回脚步不停的朝坤宁宫的方向去,方姑又瞥了眼那紧闭的车厢忙抬步跟上。
利一握紧缰绳“阮世子,您坐稳了,咱们这便出发。”
车厢里只淡淡传来“嗯”的一声。
利一扬起马鞭朝宫外赶去。
“太子殿下,一贯如此吗?这么体贴下臣……”
他倒是真不知道如何形容这突如其来的关怀了。
车内冷不防传来阮言文这一声,让利一一惊,脊背僵的笔直,嗓间干涩道“自然,不过殿下看世子格外投缘些。”
阮言文闻言掀开了窗帘往外头看去,不轻不重道“原是如此。”
倒也不是他多想,他十四五岁便跟着父亲离家,见惯了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在攀往权贵的路上,不晓得吃了多少亏,自那以后,他待何事皆先观摩待望,总是以最坏的恶意揣测,譬如太子殿下。
他总觉得他是有事要谋算的,只目下却想不到是为了什么。
利一只得干涩的又应付了两句,心里却是叫苦连天,这事儿合该禄二那滑头的来做才是,自己这笨嘴拙舌的,就怕露了马脚,让人发现太子殿下在觊觎自家小妹,到时候反倒是弄巧成拙了。
一路上他便这么吊着心眼,待马车稳稳停在了长临山下,才堪堪放下。
“世子这便去吧,小的在这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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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临山三危观上
阮言文到时已是未时,今日非香客来往祈拜的日子,是故山路行来,倒也算快。
刚到观前,久等的五恣忙迎了上来。
“世子,姑娘已在清风斋等着了。”
阮言文嗯了一声,脚步不停往里头去,拇指搓着手上那扳指,淡淡敛眉问他“近些日子,小妹怎么样?可有什么事情?”
自阮瑶清上山后,他便将身侧两个心腹留在她身侧护着,近些时日,他刚入大理寺为官,诸事繁杂推脱不开,近半个月他只来了两三回,只得从五恣的信里头知道些她近况。
五恣身型一顿,心头盘算姑娘似拜了莫须为师这事儿,是好是坏,今日晨时的事儿,信件虽传到山下去了,但想必世子还未这风尘仆仆来,定是还没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