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话还没说完, 床上少女却竟是暗暗啜泣起来,还夹杂着咳声,只听她言语艾艾道:“太子表哥可是还在怨......羽亭...与盛贵妃, 真的没什么的....”
说起当日的事情,徐元白便觉得犹如咽下一只死苍蝇觉得恶心, 他一贯知道她心钟自己,可自他想起有瑶清那事儿,便对她多有冷淡,她许是有所察觉,竟也昏了头了,她实在是太过心急,即便是有阮瑶清,他以后或许也会给她个分位,只是她野心太大,明知自己体弱担不得太子妃大任,却还妄图觊觎,竟是在明知道盛贵妃给他下绊的情况下,竟是企图将计就计,钻空子爬上他的床榻?
若非他警觉,未叫盛贵妃那女人得逞,那他便不得已要同时纳两个女人,一个是她,另一个便是盛贵妃的侄女。
诚然,若非她身边的丫鬟漏了马脚,他也未必能查到她身上。
非要旧事重提,还是在这样的场合下,且又是这样一副如风扶弱的样子,他不禁冷声道:“孤没怨过你,勿要多思才是。”说罢便冲着唐老太爷请辞:“如今唐表妹既已醒了,孤也可回去同母后交差了.....”
唐老太爷即便再想说什么婉转留下他,但见他态度坚硬,也知道无法可想,只得摆了摆手道:“辛苦太子殿下了。”
徐元白闻言点了点头,便要转身离去。
哪知床榻上的唐羽亭见他要走,竟是红着眼睛下榻;“太子表哥!你别.....”她刚娇沾到地上,便要去拦他,一个踉跄竟是直直栽在了地上。
“亭丫头!”
几人一声喊,徐元白回头,便瞧见了摔晕在地的唐亭羽,他眉头紧皱,忙上前抱起她,只是人刚碰到她,脑海里忽然闪过一段画面,恍惚是何厚抱着故秋的画面,而他就站在一旁。
他人立时愣在了当场,唐榜意看了他一眼,忙上前抱起了唐羽亭,她软软的靠在他的怀里,却是伸手拉住了徐元白的衣袖,抬头看向他虚声道:“都是羽亭的错....”
话刚落下,便见她又晕厥过去,手却仍拽着不肯放下。
唐榜意将她放到了榻上,亦生忙替她诊脉。
“如何?”众人问。
亦生摇了摇头,看了眼徐元白才道:“急火攻心,虚不伐克,这回是真晕厥过去了。”
四下立时又慌忙一片,倒是显少有人在意这所谓“真的”里头的含义。
-------
天刚破晓,南边渐渐泛出鱼肚白,远远看去,仿若无数片薄纱叫人一层层撕开,在晨光熹微里延展开来。
清冷的街上,此刻出现一列马车徐徐缓缓向着城南而去,阮瑶清掀开车帘,见看守接了令牌,恭恭敬敬开门,车马渐渐驶出长临,心下才缓缓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