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想到,她能给他这当头一棒,这南下来回,会否平安归来都不敢定的事儿,即便回了,也要两三个月份,按照皇后的着急样子,哪里还能给他这些时日宽限!
若是在南下路上,她恰遇上旁人又要如何?
他忽而觉得头疼不止,正要寻个地方靠着,眼前却又闪过一段记忆,这回比昨日的更清晰,耳畔忽而听到一声声“殿下,我疼!好疼!”
她被何厚抱在怀里,一脸的惨白,满天都是白纷纷的雪花,可她却在流血,那血迹顺着衣裳低落到雪地上,似绽放的雪梅一般。
她捂着肚子,流着泪,直喊疼。
那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滑下,却似凿在了他心头。
那一声声“我疼”亦是让他透不过气来。
何厚眼疾手快的便是扶住了他“殿下!”
他们曾失过一个孩子?心忽而也骤然疼痛不已。
何厚见他的模样。便知道又是旧疾犯了,忙喊道“快!快去找胡生来!殿下头疾又犯了。”
却被徐元白一声令下:“不必.....去,将孤的私服寻来!”
“殿下!你可要先休息,你这身子.....”何厚预备再劝,却听他一声怒吼:“滚下去!快去准备!”
声音里满是沧桑,眼里尽是不可置信,他伸手抚上左眼,里头是不尽的背绪。
有些事情,需得尽快定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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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马行了一日,才到虞城的驿站,此刻天也大黑,驿丞两日前便收到了信,早早的预备好了厢卧。
阮瑶清坐在马车内静等,直到马车壁被敲响,是三成,他道“姑娘,厢房预备好了,您可下来了。”
菱星闻言便掀开了车帘,用一黑色披风将阮瑶清从头到脚遮掩严实了,往外头看了眼先下了马车,才将她小心的扶了下来。
驿站此刻虽已清场,但到底是四方通达之处,探子耳目多盯在驿站,是故小心些总也无错。
菱星将人扶进了厢房,而后“啪”的一下关上了门,才深吐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道“吓死我了,我方才瞧见一身高八尺大汉,身材魁梧似熊,可吓人了!”
阮瑶清笑了一声,手拿着书坐到了窗沿边的窝坐上,借着烛火,又泛起那易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