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芜陪着笑点头“正是,姑娘随着侯爷一同南下了,倒是让嬷嬷白跑这一趟了。”
人竟然不在!去了南下那样荒蛮的地方,想起那日菱星冲她笑的瘦弱身子,心头有丝淡淡心疼,到底是无女子当家,侯爷又五大三粗了些,竟也不心疼心疼自己闺女那娇弱的身子,也不知道那瘦弱的身子一路颠簸下来可受的。
这阖府上下,竟是没有一人觉得不妥拦下的,实在是不像话。
她越想着,连带着看李芜都有些不郁。
三两句话说完,便甩手告辞离去了。
李芜看着方姑离去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转身便招来小厮“快去,去知会下世子去。”
那小厮点头应是,忙出府去寻人。
李芜呆在原地愣神,忽而见他“啪”的一下敲了敲脑袋,而后募自自言自语道“得去写信告知下侯爷才是。”
说着便直往小书房去了。
这信件直到两天后才到了阮义舟手上。
他将信件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看了两三遍,才确信不是自己幻觉,手不自觉捏紧了信纸。
皇后怎会好端端的要召见阿茗,当初寻画像,他只当是各家待字闺中的女儿都有的事儿,如今单独要见她,确是有些深意的。
再加之临走前儿子与他说的话,心又沉了沉,不免有些有些庆幸,先一步带走了她,只是,躲的了一时也躲不了一世。
他正愁苦,门忽而便被人推开,他抬头看去,正是阮瑶清。
阮瑶清端着碗酸梅汤往屋里进,略有些抱怨道“阿爹,做什么呢?敲了半天门也不理我。”
阮义舟不动深色的将那信件塞进了面前的书里,又似疲累的捏了捏鼻梁才道“无甚,怎么了?”
“这天儿太热了,女儿煮了酸梅汁送来。”说着便端到他跟前。
她手若碧白玉玦一般,端着碗送到他跟前“阿爹尝尝?”
见她如此懂事,阮义舟心头甚是熨贴,接过了碗便尝了一口,酸甜生津解渴消暑,味道甚好,霎时间便将他方才的困郁消了一半,连眉眼都松了些。
“不错。”他赞道。
阮瑶清闻言颇是自得的点了点头,洋洋得意道“那是自然,女儿轻手做的呢。”
阮义舟摇头直笑,低头喝汤。
“对了爹爹,下一站可是榆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