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他在看到利一的封信时, 作何感想,不做思考,他便出了宫, 整整好几日的马不停蹄, 就怕慢上一日, 他们俩人定了亲。
到时, 他即便是手拿着皇帝赐婚的圣旨, 也无可奈何,他几乎想都不敢想。
可为何会出这样的事情, 是哪里出了岔子, 他百思不得其解, 实在想不明白。
可笑的是, 难受的只有他一人,面前的人, 对前世种种一点记忆也没有。
阮瑶清裹紧了被子, 清冷的看着他道:“殿下可否先挪步去外间, 此处实在不方便交谈。”
徐元白动了动喉间, 眼定在她身上,到底是点了点头, 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阮瑶清这才松了口气。
徐元白站在外间,背手等着她, 夜已深,能听见她穿衣裳时的细细祟祟声。
须臾后, “叮当哗啦”声响,珠帘被掀开,阮瑶清已穿好了衣裳走了出来。
徐元白看着她道:“你要与孤谈什么?”
阮瑶清深吸了一口气,冲着他福了福身,从怀里取出一枚玉佩来,往前一递道:“殿下厚爱,民女实不敢当,家父虽为朝中重臣,但民女深知家父秉性,只要殿下是个明君,父亲当会尽心尽职辅佐,殿下不必如此……”
不必如此?
徐元白将她的话在喉间滚了又滚,品出她话里的意思,一时间要被她气的七窍生烟,他冷声问她道:“你以为,孤想娶你,是为着阮义舟手上的兵权?”
阮瑶清一怔,疑惑看他,难道不是?
她水灵灵的眼睛里,此刻满是诧异,还带着几分徐元白看不大清的情绪,但那诧异徐元白自然一眼就能看出来。
他简直是要被气笑了,他向前一步,渐渐逼近她,一双眼睛居高临下的看她,嘴角微微一勾:“孤在你眼中,就这般无能了?”他顿了一下又道:“你太小瞧孤了,阮瑶清手上的兵权在孤眼中只是微末,尚担不起孤费心筹算的心思。”
阮瑶清闻言只是皱了皱眉头,若无前世经历,她或许会相信他此刻所言,但此刻,在她看来,就有有些可笑了。
前世成婚后,他如何让父亲为他清除一切盛氏留下的阻碍,又是如何利用父亲手上的兵权压制其他皇子的,在登帝后,又是一步步削弱父亲手上兵权,将他困于囫囵之地的,他不记得,她却是历历在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