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御张嘴,眸间仍带着笑意看她。
这个人有什么毛病?沈星吟心想。
一勺一勺喝完,胃里也感觉好了很多。
沈星吟替他捻好被子让他休息。
“三小姐现在怎么不说男女有别了?”
“殿下不要没事找事。”
“只有生病了,才能得到三小姐的垂怜啊。”
“殿下还是多爱惜一点自己的身体,像这种大病,没几个人能扛过来。”
“有三小姐在,我怕什么。”
沈星吟颇有意味地看他一眼,缓缓道:“很有可能会不举。”
景御表情一僵,眼角抽动着。
“你不会以为我在吓唬你吧?”
“不敢不信。”
“所以,殿下还是听话些的好。”沈星吟拍了拍他光溜溜的脑袋。怕他发现剃光了头发,马上又缩回手。
“三小姐说话,总是这般惊世骇俗。”
“还好还好。”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虽然说的慢,但谁也不相让。
景御和她说了会话,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她不敢用太多止痛剂,怕他的身体产生依赖性。
沈星吟又摸了摸他的额头和下颚,确认没有发烧,端着粥碗走出了房间。
只言守在房外,立刻迎上来接过了粥碗。
“三小姐,殿下怎么样了?”
“暂时睡了。”
只言一听紧张起来:“真的只是睡了?殿下不会又昏迷了吧……”
“你去把他叫醒不就知道了。”
“呃……不了不了,三小姐说的我信。”
“你把殿下的头发拿给我。”
“三小姐想干什么!你都把殿下的头发都剃光了,还想对剃下来的头发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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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想要你家殿下顶着个光头被当成和尚?”
“不想……”只言一个劲摇头。
“不想就拿给我。”
只言狂点头,将粥碗放回厨房,马上就去拿剃下来的头发。
世子醒来以后,守卫的将士就放她自由出入了。
沈星吟用盆装着头发,拿出去清洗。
来到溪边,却见之初一个人,蹲在石头上有一下没一下拨弄着水花。
她走到他身边蹲下,接了些水在盆里洗头发。
之初收回手,喊了声“小姐”。
流水潺潺,小碎发顺着溪水往下流。
“之初,我说过,你想走或是想做什么,我都不会阻止你。但是,世子是我必须要救的人。”
“小姐,我明白。”之初的头埋得低低的,“可是宣亲王杀了……”
“可你现在是在东虞国。”
之初诧异地朝她看去。
两人的声音淹没在潺潺的流水中。
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东虞国的子民怎么会在东虞国的国土上成为奴隶,宣亲王一直在北边征战,宣亲王带回来的奴隶只有一种可能。
之初一直以为她不知道,小姐的心居然如明镜一般。
可是……他眼睁睁看着那么多族人被残忍杀害,眼睁睁看着他们成为奴隶遭受非人的折磨,他怎么可能不恨……这一切都是宣亲王造成的,世子是宣亲王的亲子,理当同罪!
之初看向自己的双手,这双手救了自己的仇人,他也有罪!
他又看向沈星吟。小姐对他有救命之恩,他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