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如此,你应当陪在仁安身侧,而不是在此地才对。”
景御低叹一声:“我倒是想,这不是还没有成婚,若是天天黏在一处,岂不是让人取笑?”
“本宫怎么听说,你与仁安日日同处一室形影不离?”
“这可关乎仁安郡主的名声,兄长莫要说笑。”
景昶斜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眼神却很复杂。
听他们说起沈星吟,崇人礼也来了兴致:“崇某倒是好奇,这位仁安郡主到底有何特别之处?”
景昶淡漠地轻笑,答:“有何特别说不好。不知国师可有听闻,我们的这位仁安郡主曾是罪臣沈懋的三女,沈府全家获罪,唯独这位沈三小姐全身而退,更获荣耀加身,可见其厉害之处。”
“哦?”崇人礼露出轻微的诧异之色,“可是那位医术了得、救黎民于疫病中的怪医之徒?”
“正是。”景御淡淡地回。
崇人礼向景御拱手祝贺:“恭喜世子殿下,能与此般非凡的女子结成连理,殿下俊才绝逸,郡主才貌无双,实乃天作之合,恭喜恭喜!”
“多谢!成婚之礼就在半月之后,国师务必多留几日,来尝一尝宣亲王府的美酒佳肴!”
“半月啊,崇某怕是赶不上了。”崇人礼为难地皱眉,“崇某有命在身,南晏的百姓正翘首以盼,等着迎接康乐长公主。日后吾王与长公主成亲之日,崇某定然多敬世子殿下两杯酒!”
“世子所言极是,康乐长公主眷恋家国难免神伤,国师何不多留几日呢?”景昶居然也在旁边帮腔。
“贵国民殷国富,崇某也想多体验几日贵国风情,可崇某一行已耽误多时,不宜再过多停留,还请两位殿下谅解。”
“可惜了。”景御遗憾地低叹。
景昶刚想开口,却在这时,高朗士步伐急促地走来,附在他耳旁说了什么。景昶脸色一变,向二人点了点头,将接待崇人礼的任务托付给景御后,随着高朗士一起匆匆离开。
崇人礼望着景昶匆忙离开的身影,走到景御身侧。
“殿下不必多此一举,在下以为,殿下没有与在下交谈的必要。”
景御收起全部的神色,淡淡地看向崇人礼:“我有一句话,想请国师带给南晏王。”
“殿下请讲。”崇人礼的目光落在景御身上,眸眼深处带着深深的打量之色。
“请国师记住,仁安郡主,她是我宣亲王府的世子妃。你若敢动她,便是与宣亲王府、与整个东虞为敌。”
“殿下放心,在下不会再干涉仁安郡主之事。”
“她脖子里的伤还没好全。”景御一顿,眸光忽而变得凌厉,眉宇间浮起几分杀气,“我不是在要求你怎么做,我是在告知你后果。”
“在下也要为吾王考虑后果。但凡关乎到南晏国运,虽千万人,在下亦往矣。”
“明白了。”
他的意思是,一旦沈星吟的存在会动摇到南晏的根本,崇人礼会毫不犹豫地出手。
景御走到围栏边,极目远眺。
从这里看去,整个景都城尽收眼底。
风迎面吹来,吹拂着他的发。他的双手背在身后,手却抓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