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朝堂之上。
崇人礼躬身立在殿中,温和又中气的声音响彻在殿中。
“陛下,承蒙贵国礼待,已叨扰数日,今国内祭典将至,恐归不及,容请归国。”
元景帝眸色如常,沉声问道:“国师说的祭典,莫非是秋祭?”
“禀陛下,正是。”
右相跨出臣子队列,双手抬起朝笏向崇人礼的方向拱了拱,道:“南晏的秋祭,臣也有所耳闻。据臣所知,秋祭还有月余,国师待到启程之日再归也绰绰有余,何不在我东虞多游玩几日?”
“贵国国富民丰,风物令人神往,可南国之秋天气变幻莫测,恐暴雨突至耽误行程,若是惊扰长公主凤驾,在下万死难辞其咎。秋祭更是吾国国民最为看重的祭典,望请陛下应允吾等提前启程。”
“既如此,朕也不勉强,至于长公主——”元景帝的声音停住,看向殿中的群臣。
群臣一个接一个走出列,跪在殿中。
“陛下,此前天降厄兆怕是不吉,长公主远嫁一事还请陛下三思!”
“陛下!城外百姓对长公主外嫁诸多不满,前几日还闹过好几回,请陛下三思!”
“臣附议。”
“微臣附议。”
在一片附议声中,崇人礼提高音量,沉稳的声音压过里殿中所有的杂音——
“在下竟不知,贵国竟是如此寡廉背信!”
群臣噤声,元景帝的脸色也有些微沉。
右相向上躬身,说道:“陛下,何不问一问长公主的意思呢?”
“柳相言之有理,宣康乐。”
“宣——康乐长公主——”
伴着宣召的阵阵尾音,景玉茗穿着长公主的朝服,迎着众人的目光,低着眉一步步走到大殿的最前方,庄重地跪在御座前。
“儿臣康乐,参见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