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青弋跑走的身影甚至还透着几分欢快。
这个孩子太会看人眼色,就因为他一句“不可言说”,便自己走开了。
崇人礼走到雪兔身旁,探了探她的鼻息,拂掉她头发上的霜,将她抱了起来。
从昨晚跪到现在,雪兔早就失去了意识,也不知道是靠的什么一直笔直跪着。
“她没事吧?”沈星吟也走了过来。
“暂时没有性命之忧。”崇人礼不由轻声感叹道,“这也是个可怜孩子。”
“也?你是说,小侯爷可怜?”
崇人礼回身看向她:“弋儿无心之失,若伤了郡主的人,在下替他道歉。”
沈星吟不屑地轻嗤,又觉得好笑,转身要走,崇人礼叫住了她。
“郡主留步。不知郡主这是何意?”
“我与国师,没什么好说的。”
沈星吟没有理会他,向客房的方向走去。
他们的房间被安排在孤狼附近。
孤狼手脚上的镣铐已经去掉,沈星吟命人将他小心地放到床上,检查他手脚上的伤。
手脚的伤口上,暗红色的血迹已经干涸。孤狼左手的情况好一些,五根手指都还能动,应该伤的不深,只需要注意护理让它自行恢复。右手的手指也能控制,但只能轻微地颤动,连大幅度转动手腕都做不到,先暂时保守治疗试试。双脚的伤势要严重很多,脚腕以下完全失去了知觉,脚指头甚至还出现了坏死变黑的情况。
她替孤狼的双手清创,挖掉了腐肉,缝合了伤口。
双手可以慢慢恢复,但双脚,不切开绝对保不住。
但首先,必须要给他补充营养,否则孤狼连手术都撑不过去。
景御站在床边一言不发,涂黑的脸显得越发黑沉。
岑青弋站在不远处,见她脸色不好,面色也有点忐忑。
沈星吟从她身旁经过,走到桌旁去写食补的单子,岑青弋立刻跟了过去。
“小侯爷不必在这里。”沈星吟边写边说,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你真的会医术?他伤得怎么样?我有很灵的续筋药膏,我等会拿给你!”
“谢谢。”沈星吟收起纸,抬头看向她,“我有点事想问你的那个侍女。”
“你是说雪兔?”
“嗯。”
“她已经醒了,我让人把她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