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他的阿爹不在了,他也想要回家。

小厮拿过墙角竖着的两根手臂粗的木棍,瞧见地上哭的难过的少年他们心里也不好受,更何况少年生的这般好看,尤其是那双不谙世事的眼睛,如同话本子里出来勾人的妖精。

他们不过是主家的下人,做不了主。

真真是可惜了!

正当小厮高举的木棍快落在夏清身上时,李父快步走了进来。

“住手!”

两个小厮停了下来,朝李父行礼。

原本站在屋子里的人现下全在院子里,李母红着眼冷着脸站在廊下,她看着李父落在夏清脸上的眼神,他爬了不少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艳。

“你这见识短浅的蠢妇,”想到前几天遇到的大师说他家最近需多行善事,绝不可犯事,恐危及财运,李父也顾不得这么多人在场,对着李母就是一顿数落。

“大师说了,不要这样做,不要这样做,会挡了财运的。”

李母顿时扑过去同李父扭打:“钱钱钱,你就知道钱,儿子都死了,你还就知道钱!”

李父一把搡开有些癫狂的李母,说到这个就来气,给他生了个病秧子,一年治病要花去不少银子不说,如今还要破坏他的财运,死了便死了。他在花些钱娶十个八个年轻貌美的小妾回来多生几个就是了。

地上趴着那个就不错。

李母见李父那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顿时打的更凶了。

“那可是你亲儿子,没良心的,我的命怎么这么苦阿!”

李父起了心思,更是不愿听李母哭嚎:“闭嘴,再嚎老子就休妻!”

儿子固然是李母的心头肉掌中宝,不然也不会想着娶个媳妇回来给他冲喜。

出了这样的事,她比谁都难过心痛,只是,日子是活人过的,她一个妇道人家,这把年纪被休回家,还有何脸面,就是再不情愿也只好作罢。

瞧见地上悄摸抹泪的夏清,心中怨毒还是压不下去。

“给我把这丧门星关到柴房,不许给吃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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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了一扇小窗的柴房内,夏清蜷缩在一堆干草上,仰着脑袋透过小窗呆愣愣地望着圆月一旁一颗稀碎的星星。

阿爹说过,以后那颗星星便是他,只要夏清想他了,就可以抬头望望,他就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