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坐在高凳上,夏清坐在小凳上,手指绕着棉绳,偏头枕在林母的膝盖上,目光一直望着院门外,期待下一刻那个身影就能从门外回来。

阿清想你了,哥哥......

——

林煦炎醒后轻手轻脚下了炕,背上背篓弓箭、砍刀,带上点干粮,踏着月色和以往的无数次一样前往平时打猎的林子。

此刻的村庄在寂静的月色中沉睡着,没了白日的烟火气,林煦炎却觉得稍稍自在了些。

林父离世的日日夜夜里,他强迫着撑起家,安慰整日憔悴的林母,照顾尚不知难苦的幺弟,没时间流露出伤感脆弱,更不敢流露。

怕撑起的那口气松了。

他以为自已经过着四年来的锤炼,已经可以很平静地接受林父离世的现实。

只是睹物思人。

打猎的一招一式,全都是林父教由他的,五六岁就开始跟着林父满林子跑,每个角落都是那么的熟悉。

他越来越熟练,拉弓射箭、制作陷阱,每做一次,他都会想起一次。

要怎么才能不伤怀呢。

林父打猎伤了腿,自已强撑着从林子里回来,治了一个月,人便去了。

林煦炎多想当时自已跟着,或是林父被人搭救,至少不会耽误了最佳救治时间。

所以,当他看见倒在路边的夏清时,才会走了又回来吧。

刚进林子,天已经开始翻鱼肚白了,虽然林子里头还有些昏暗,但对林煦炎来说不会影响分毫。

他先去看了看之前挖的两个陷阱里有没有猎物,最大的一个陷阱里头有只兔子,伤了腿,看起来有些蔫嗒嗒的。割了把草丢进去先养着,等下山了再过来抓。

这次他并不打算去林子里专门修来打猎休息的小屋,只在半山腰转两天。

他要尽快换些钱回去修间屋子,以免成亲后不方便。

想到夏清,林煦炎嘴角带上点笑意,也不知道小傻子醒了发现他不在会怎么样。

也不知道吃东西了没,这时候在干什么,是不是又盯着柿子树上的鸟窝发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