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水儿抿嘴,他有些抵触别人说什么你就是个小哥儿,要怎样怎么样,不该怎样怎样,这像他心里的一根刺,每当有人说起,心里总是密密麻麻的疼。

因为他是个小哥儿,不能撑起一个家,因为他是一个小哥儿,必须嫁人生子。

但又不得不承认,他们说的都对,而且奶奶也不能没有他。

张立豪见他情绪突然低落,没忍住,伸手在他头顶摸了一把:“好了,指我们看看,一会儿要是下雨就来不及了。”

只一下,张立豪便收回,将手背在身后,真是奇怪,浑身树满尖刺的小刺猬,头发竟然意外的柔软,他掌心合拢,将那温热柔暖的触感尽可能的留在其间,记在心里。

岑水儿在被摸头的霎那间,眼睛睁大,瞳孔骤缩,家里突遭变故后,再没有同人有这样亲昵的举动,还是个汉子,让他动了小心思的汉子。

瞬间,岑水儿觉得自已就像锅里煮熟的鸡蛋般烫手,嗖一下退后三步:“我我我指你们看。”

张立豪饶有兴味地望着落荒而逃的小刺猬,耳尖那抹耀眼的红让他勾了勾嘴角。

屋里走了一圈,一共指了五处漏雨的地方。

岑老太知道家里来了人,还笑眯眯和几人打招呼,只是爬满皱纹的脸上萦绕着驱散不掉的病气。

为了抓紧时间,林煦炎和张立豪两人上了屋顶,李山和岑水儿在下头递工具和茅草。

期间李山几次想要开口问问岑水儿和那人是怎么认识的,知不知道那人对他心思不正。

想到岑水儿被摸头后的反应,又什么都问不出口了。

他和岑水儿也算是一同长大,这么些年,除了面对炎大哥一家会有不一样的神情,在其他人面前都是淡淡的,似乎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什么都不放在心里。

一个人撑起一个家,李山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已现在给不了岑水儿好的生活,没办法做他的支柱,打定主意要等自已有能力了,有钱了便来求娶岑水儿。

虽然只是他一个人的想法,但是他一定会对岑水儿好的,只要他俩儿成亲了,以后定然都是好日子。

他还要给岑水儿翻修屋子,让岑水儿能放心,他想岑奶奶了就可以回来瞧瞧,或是他们一起回来小住也是没有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