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连忙呸去晦气,她儿子定然好好的,说不一定晚些就回来了。

同样想着林煦炎的还有屋里一晚上没睡着的夏清,他转了转有些干涩的眼睛,没睡好的脸上带着憔悴的苍白。

这几晚他总会断断续续做一个奇异的梦,梦里有许多身着华丽却奇奇怪怪衣服的人。

那里有高耸入云的楼房,有宽阔平坦的道路,还有极速的铁骑。

梦里的他和那些奇怪的人一样,说着听得懂却不甚明白的话,他是人群中普通的一员,又像游离在那个世界之外的看客。

最后他来到一座山里,闪电雷鸣,周遭是无法驱散的冷意,有人叫着“夏清”,声音像被封在罩子里,模糊的。

他好像应了一声,被什么裹着,像是茧子,待在里头温暖又安全。

之后便是沉睡,他能感知外界却不能做出反应。

世界变得熟悉,有低矮的土培茅草房,农田里穿着粗布麻衣的农人正侍弄着庄稼,有人轻轻唤他:“乖乖,和我回家。”

声音是那么的温柔缱绻,每到这,夏清都会醒过来。

梦境不让他害怕,夏清只觉得自已好像应该属于那个奇怪的世界,又好像他只是那个世界的过客,时机一到便各归各位。

其实有件事,他一直没有和林煦炎说,他好像真的不傻了,能明白他们说的所有,脑子里好多了许多许多以前不知道的东西,他有些害怕,万一被人当做怪物,林煦炎、林母,林皓月可能都会被他拖累。

在消息闭塞的地方,对未知的一切都带着天然的抗拒和恐惧,在这样的情况下,发生点什么都是可能且无法预料的。

他不想离开,更不想拖累他们,所以只能装作以前的样子,一点点展现出好的一面,有个过度,接受度会大些。

夏清闭上了眼睛,想他了。

吃过早饭,林母见夏清蔫蔫的,问他是不是不舒服。

夏清摇头回只是没睡好,家里没什么事,林母让他再回去躺会。

这一睡就是一天,下午点林母见人一直没醒进来瞧还睡着,也没叫醒他,只把吃的给他温在灶里,什么时候醒了吃都是热的。

夏清这一觉睡得踏实,前几晚似乎是把梦都做完了,直到醒来是一点梦都没做。

睡得有些久,夏清的脸有些肿,他睡觉喜欢侧着面对林煦炎睡,所以右脸上有一道压出来的红痕。

他还迷糊着没睁眼,但能感受到没什么光透过眼皮,想来是天黑了。